“我不認!我憑什麼要認?我本來就是顧長卿!我就是金科狀元!你以為你找了這些人過來,我就會認罪嗎?你休想!他們全部都是你找來的演戲的,就是為了汙蔑我,就是為了毀了我!”
顧長卿目眥欲裂,歇斯底裡地嘶吼著,絲毫沒有半分昔日的沉穩得意模樣,像一條瘋狗。
聞言,燕珩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早就已經料到他會有此回答。
於是,他給了裴鈺一個眼神,命令他直接動手。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我顧長卿絕不認輸!”
眼看著身後的裴鈺直接抽出了腰間的繡春刀,顧長卿閉上了雙眼,一副悍然赴死的模樣。
事已至此,他大不了就是一死,但隻要他不認,他就這麼死了,也可以落得一個剛毅的名聲,日後一定會有人替他平反,替他鳴冤,到時候燕珩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然而,顧長卿卻並不知道,燕珩壓根就不會那麼輕易地讓他去死。
“呲啦”一聲。
裴鈺的刀直接劃開了顧長卿的衣裳,將他的上半身直接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他的刀法極好,破開他的衣裳,裡麵的皮肉卻是一丁點沒破。
“燕珩!你做什麼?士可殺不可辱!”
顧長卿倏地瞪大了雙眼,眼裡再次浮現的慌亂之色。
靖王也眯起了眼眸,語氣充滿了嘲弄道:“國師這是做什麼?你要殺人,本王不攔著你,但你若是想在本王府上做有礙觀瞻之事,嚇到本王的賓客,那可就過分了!”
燕珩瞥了靖王一眼,一句話都懶得說。
就在下一刻。
裴鈺直接拿起一把匕首,在顧長卿的身上輕輕劃過。
一張假皮被他當眾挑起,而在那一張皮之下,赫然烙著一枚印記。
奴!
一個清晰無比的“奴”字烙印,頓時浮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所有被獲罪流放的人,在流放的那一刻,都會被烙下印記,這種印記極難去除,因為字體很大,哪怕是剝掉一層皮,也會在血肉之中留下痕跡,因此沒有幾個人會受這種罪,最好的辦法還是掩蓋。
顧長卿就是用這種方式,掩蓋了他的罪奴身份!
可是罪奴終究是罪奴,一旦身份被揭穿,他便再無任何辯解的餘地。
所有看向他的人眼神中都透露出嫌惡之色,那或是鄙夷或是嘲諷,或是幸災樂禍的眼神,直接將顧長卿推入地獄之中。
這一瞬間他隻覺得眼前發黑,天旋地轉,自己苦苦經營的一切都在瞬間付諸東流。
他完了,徹徹底底地完了!
“噗……”
顧長卿再也受不住這巨大的衝擊,噴出一口鮮血來,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抽走了靈魂般,瞪著無神的雙眸,頹然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