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自在玉泉宮內沐浴更衣過後,正好便到了晚膳時分,薑晚寧放心不下家人,便準備回家吃飯。
燕珩自然不願被丟下,派人和皇帝交代了幾句之後,便跟著薑晚寧一道出宮去了。
如今的他,仗著自己“身受重傷,尚未痊愈”的名頭,直接將宮中許多事物都甩給了旁人做,實在是推不掉的事情,就放到日後再處理,自己則是形影不離地跟在薑晚寧的身後,享受著難得的悠閒時光。
曾經專屬於國師的豪華馬車內,彌漫著淡淡的瓜果清香,其中以晴清甜的梨香最為濃鬱。
燕珩一襲雪白錦袍,側身臥於車廂軟塌之中,不同於以往的清冷高潔,今日的他並未束發,綢緞般柔順的一頭墨發,隻用一根發帶鬆散地束縛著,發尾處還帶著一股淡淡濕意。
他一手拿著一把薄如蟬翼的精致小刀,另一隻手捏著一枚新鮮梨子,骨節分明的指節修長卻又靈活,很快便將梨子削皮,露出了裡麵雪白的果肉。
薑晚寧好整以暇地坐在車廂內,視線不由地落在男人的身上……
她的視線穿過他手裡已經削過皮的可口梨子,掠過他纖細白淨的手指,落在了他修長脖頸之下略略鬆散的衣襟,以及在那衣襟之間若隱若現的精致鎖骨……
薑晚寧眼睛直勾勾的,實在一個沒忍住,“咕嘟”一聲咽了咽口水。
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剛才沒有趁著燕珩沐浴時偷偷溜進去給他搓背……
而此刻的燕珩,大概也有些後悔,後悔在玉泉宮時什麼都沒有做。所以他現在斜臥在軟榻上的姿態,多少與往日有些區彆,莫名帶著一股勾人之意。
薑晚寧自認識燕珩以來,何曾見過他如此姿態,他本就生得極為好看,隻不過從前因為身份與氣質使然,令人不敢對他產生遐想,如今他身上那冷然的氣勢沒了,隻剩下平靜溫柔,那種平和的感覺,仿佛不論對他做什麼事情都可以。
“好了,吃吧。”
燕珩像是沒有注意到薑晚寧那癡癡的眼神,溫聲開口道,將手中潔白的梨子遞了過去。
薑晚寧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腦子裡都是他勾人的鎖骨,哪裡有心思吃什麼梨子,於是便道:“你先吃吧,我不是太餓……”
方才明明就是她自己說口渴想吃些瓜果,所以他才特意準備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在路上給她解渴。
如今她忽然說不吃,燕珩自然是有些不解。
不過,他倒也並未推辭,既然梨子都已經削好了,便放到唇邊咬了一口。
“哢嚓”
清甜的梨香在車廂內蔓延,薑晚寧的視線落在他沾染了汁水的薄唇上,又順著他的下頜線滑落,盯著他滾動的喉結……
薑晚寧從前隻以為,色誘這一計謀,隻有女子對男子使用,才會奏效,竟然不知,女子也是會被人色誘的,而且,美男計的殺傷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怎麼了?為何這麼盯著我?”
燕珩三兩口將那梨子吃完,輕輕舔了一下唇瓣上留下的梨子汁水,眸光清亮地盯著薑晚寧,輕輕挑了一下眉,“這梨子不錯,挺甜的,要不要再替你削一個?”
說完,他便笑吟吟地盯著薑晚寧,眼裡是絲毫不加掩飾的促狹笑意。
薑晚寧捏了捏拳頭,強行忍住了衝上去將人撲倒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