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殿下好大的口氣!莫不是如今被封了王,便真將自己當成了大燕朝真正的主人了?”
一聲冷嗤聲突兀地響起,明顯帶著一股挑釁之意。
聞言,場麵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在場眾人紛紛尋聲望去,滿臉的難以置信……
誰也沒有想到,在眼下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如此頂撞燕珩,是不要命了嗎?
然而,當眾人確認說話之人正是太子趙謙之後,一個個的表情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若說話之人是太子,倒也情有可原,他本就是儲君,也是名正言順的未來燕國繼承人,如今燕珩突然橫插一腳,成了攝政王,那他這個太子又該如何自處?往後登基之時,是否還得聽攝政王的意見來治理國家?
從前太子性子溫和脾氣好,對於燕珩這個國師十分敬重,二人的關係雖然沒有特彆好,卻也並不差,因為太子也不傻,其實知道燕珩從前一直在暗中幫助他,隻不過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明顯,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二人的關係。
如今,太子雖然身在薑家,陪著太子妃一起等燕珩,臉色卻並不太好看,眼神之中亦是沒了往日的謙恭隨和,反而生出了些許戾氣。
燕珩微微抬眸,有些詫異地看向了太子,隨即正色道:“太子殿下何出此言?這天下的主人,自然是當今的陛下了,如今陛下身子不適,政務繁忙處理不過來,所以才給了本王攝政王的封號,本王可不敢逾越。至於請安行禮的規矩……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大燕朝的守則律法,是陛下從前交給本王訂製修改的,自是本王可以說了算的。”
燕珩語氣雖然十分平淡從容,但是氣勢上卻分毫未讓,站在太子的麵前時,不至於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卻也實在是沒有給太子留太多的情麵。
“那攝政王不如再給孤製定一下規矩,不知孤這個太子,在見到攝政王時,是否需要行禮參見呢?你我之間,總歸有個高低尊卑之分吧?”
此刻的太子,宛如換了一個人一般,不依不饒咄咄逼人起來。
在場的眾人見狀,紛紛變了臉色。
“殿下……宴席已經備好了,我們不如先去用膳可好?總歸這裡是薑家,咱們也都是一家人……”
薑淑予見情況不妙,在場的人之中,似乎無人有立場開口,便隻能是她來勸了,她到底是太子妃,又是薑家嫡長女,總是要撐起來的,雖然……
太子卻一改往日對薑淑予的溫柔,冷笑一聲道:“你不必拿晚膳來堵孤的嘴!在你的眼裡,孤很無能愚蠢是也不是?成親一年,孤卻連你的真麵目都看不清,你讓孤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笑話!”
薑淑予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她眼裡滿是慌張與委屈,緊緊咬著下唇,試圖向眼前之人解釋什麼,但張了張口,卻說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已經解釋了許多遍了,也放軟了姿態哄了太子許久,可是太子始終一言不發,也不理會她,看她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失望,越來越陌生。
薑淑予隻覺得一陣揪心般的難受,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無助地扶著自己那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盼著太子能夠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原諒她之前的隱瞞……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