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淵腦子還是很好使的,很快就反應過來,視線落在一旁燃著的香爐,裡麵的香味雖然高雅,但卻不是市麵上的普通香料,這香料顯然很有問題!
齊淵知道薑晚寧擅長製香,卻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大膽,敢在皇宮裡用這種東西,他頓時冷冷地看向了薑晚寧,薑晚寧注意到他的視線,也絲毫不躲避,直接衝他大方一笑,毫不避諱地便承認了。
沒錯呢,就是她的手筆。
宮宴之中這麼多人,她不能保證會不會混入什麼鬨事的刺客,既然沒辦法檢查每個人是否攜帶凶器,是否會安穩,所以乾脆一棍子打倒,將今日到場的所有人的內力全部廢掉,這樣大家都一樣,也就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了。
當然了,薑晚寧提前給特定的自己人早早便用了解藥,給薑淑予也提前打了招呼,裴鈺的酒水之中也摻了解藥。
而齊淵作為這次來赴宴的重要人物,自然是要重點照顧了。
偏偏他還自己非要作死,坐到原本屬於太子的那個座位,距離香爐更近了一些,藥效發作的自然也就更快了一些。
“來人,還不快將六皇子殿下扶起來?”
薑淑予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冷聲吩咐道。
她倒是並沒有笑,算是在場的人之中比較理智冷靜的了,隻是她看齊淵的眼神,卻是怎麼都藏不住的嫌惡與不耐。
薑淑予身後的太監聞言立刻上前便要將齊淵攙扶起來,卻被他狠狠推開了。
“滾開,彆拿你們的臟手碰本皇子!”
齊淵怒極喝罵了一聲,隨後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麵對燕國眾人的嘲諷眼神,他的臉色難堪極了,卻又不能發作,隻能陰狠地怒視著燕珩和薑晚寧,眼底仿佛在醞釀著報仇的計劃。
薑晚寧自然注意到了齊淵的目光,不屑地輕哼了一聲,那眼神,仿佛隻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燕珩則是看都懶得看齊淵一眼,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對手,仿佛剛才的舉動,不過是隨手為之,給大家增添一個笑料罷了,壓根沒有將其當回事。
“貴國的待客之道,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齊淵氣得麵色發青,眼看著身下的座位散架了,有沒有新的椅子端上來,他便隻能站著,或是回到他原本的座椅上。
可這時候,無論他是站著,還是坐回去,都會顯得很沒有麵子,輸得十分丟臉,所以他直接惱恨不已地看向了坐在高處的燕國皇帝。
“燕帝陛下,你們燕國的椅子,是不是太不牢固了,就這麼摔傷了遠道而來的客人,是故意想要羞辱我南齊嗎?”
齊淵直勾勾盯著座上的皇帝,想要得到一個台階。
這些年燕國與南齊的關係明顯有所緩和,他相信燕國皇帝不想在這個時候起戰火,因此他定然會對他以禮相待,哪怕他做得再過分……
然而,隻聽一聲輕蔑的嗤笑聲響起。
皇帝居高臨下地睨著齊淵,語氣譏嘲道:“南齊六皇子,你自己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坐在了原本就不屬於你的座位上,那椅子倒了,也是怪你自己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妄圖在彆人的地盤上撒野,結果自己摔了一跤,這不是你自找的嗎?何來被人羞辱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