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公主無情中(2 / 2)

她沒有再回知潼的話。剛才笑一下耗費了她很大精力。她累,累到說話都嫌麻煩。沒人喜歡過重複且死去活來的日子。

到達公主府,薑晏喬下轎。她無視謝南川遞過來扶她的手,無視門口迎接的雲嬤嬤和值守的季將軍,行屍走肉帶著軀體踏入公主府。

謝南川腳步遲疑,見狀很快跟上。

知潼和雲嬤嬤跟著。知潼憂慮和雲嬤嬤小聲商量:“我第一次見殿下這樣。出宮時還好。”

雲嬤嬤不解:“是太累了?許是太緊張。”

知潼見公主連駙馬都不理,不認為是太緊張。是駙馬惹了公主?她一路跟著,沒見兩人多說一句話。

……沒多說一句話?

知潼兩步上前,靠近駙馬身後低聲叮囑:“駙馬,殿下今日心情不佳,勞煩多問候兩句。”

謝南川沒回頭:“我知道。”

薑晏喬落座,沒等謝南川坐下,先吩咐:“知潼,把巹了的酒換了。”

知潼躬身上前:“是。”

謝南川見多了薑晏喬黏自己的模樣,見多了薑晏喬甜甜笑靨,第一回見薑晏喬麵無表情。

薑晏喬眼神落在虛空,根本沒看他。

謝南川:“殿下?您在想什麼?”

薑晏喬抬眼對上謝南川。她在內心告訴自己,這是駙馬,這是她愛的男子,這是要與她共度一生的人。

她無聲笑,對謝南川說:“在想你呀。”

以前說這話,她臉上會發燙,心中怦然跳動。謝南川不管如何應答,她會比上一刻更喜歡謝南川。

現在不。她和謝南川之間隔著清透的長河薄紗。她無法感知到謝南川,甚至無法感知到她自己的情愫。

“謝南川。”薑晏喬問謝南川,“要是我死了,你會哭嗎?”

謝南川皺眉:“殿下。”

知潼將合巹酒重新擺上。薑晏喬手裡放著手帕,裝作喝了,將其直倒手帕裡。

她沒有起身和謝南川對拜,繼續剛才的話:“母後曾經和我說,光哥哥死的時候,她一度不會哭不會笑,看什麼都提不起勁。我一直不明白。”

“我愛哭,一點點小委屈總能哭出來。”薑晏喬問,“要怎麼難過才會變成這樣?”

薑晏喬如今知道了。

謝南川不喜歡在這會兒聽這些。薑晏喬的光哥哥是皇後長子,多年前已死。皇後當年過度悲傷,幾度昏厥。

謝南川臉上不再帶笑。他注視著薑晏喬:“殿下。與我成婚,您竟難過嗎?既然難過,為什麼又要成婚?”

薑晏喬搖頭:“不,我不難過。”

被如此質問,她沒任何感觸。她直言著她曾經因嬌羞而恥於說出口的話:“我自小喜歡你。喜歡你當伴讀進宮時認真的模樣,喜歡看你騎射,喜歡和你一起出遊。我的一切年少歡喜都與你有關。”

謝南川不知該說什麼,舉起巹朝著薑晏喬一拜,隨即一飲而儘。

薑晏喬想,她該是病了。

她感受不到對謝南川的喜歡了。

原來愛意會如此消退,隻要多死幾次。

薑晏喬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