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設備的啟動,巴洛克的表情逐漸扭曲,顯露出痛苦。心理學家的問題變得更加針對性,每一個問題都像是一把手術刀,試圖切開巴洛克心中的迷霧。巴洛克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的身體在束縛帶的限製下微微顫抖,似乎是在與內心的恐懼和痛苦做鬥爭。
語言學家此時接過了話題,但他的問題對巴洛克來說,卻像是另一層折磨。“你是如何學會我們的語言的?在你的世界中,語言是如何運作的?”巴洛克隻能無助地搖頭,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仿佛每一個字都在消耗他最後的力量:“我不知道……它們,是,腦海中的聲音,就在那,我不知道。”
隨著審訊的繼續,巴洛克在這種精神和□□的雙重折磨下,逐漸顯露出更多的情緒和片段式的記憶。他談到了閃回的畫麵,宇宙中的旅行,還有那個不斷在他耳邊回響的神秘聲音,但這些記憶碎片在審訊者的話語以及儀器電極的深入探測下,讓他的痛苦加劇。
在審訊室旁邊的監控室內,空氣凝重,壓抑到了極點。安然和陳剛站在那麵如同時空之門的巨大單向玻璃窗前,審訊室內的每一個細節都曆曆在目。儘管這裡距離審訊室僅有幾步之遙,但那厚重的玻璃窗似乎隔開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是冰冷無情的觀察者,一個是孤獨無助的受訊者。
陳剛將軍眉頭緊鎖,每一次他的視線落在巴洛克的身上,都似乎在無聲地傳達著一種無形的壓力。“我們必須加大壓力,用更激烈的手段從巴洛克那裡得到我們想要的信息。這關係到國家安全,關係到人類的未來。”他的話語冷冽,如同刀鋒,切入了這沉重的空氣中。
安然站在那裡,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是想要更近地觀察那個孤獨的身影。他的心中滿是矛盾和掙紮。“我理解這一點,將軍,”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沉重,“但我們真的需要走這麼遠嗎?巴洛克雖擁有未知之力,卻未曾表現出任何敵意。用這樣的方式對待他,真的對嗎?”
陳剛轉過身,兩人的目光在這壓抑的空間中硬碰硬。陳剛的語氣堅決,每個字都像是在重申命令:“安然,你是一個有原則的軍人,但麵對未知的威脅,我們不能有任何猶豫。我們的任務是保護國家保護人們,獲取儘可能多的信息至關重要。”
在軍方的新一輪審訊中,巴洛克被緊緊地綁在一張銀色的金屬椅子上,其頭部和全身被附著了一係列先進的感受器。這些感受器上布滿了細如蜘蛛絲的微針,它們像是橋梁,將巴洛克脆弱的神經係統直接與虛擬現實的世界相連。
審訊官們的目光通過一排排閃爍的屏幕,緊緊地鎖定在巴洛克的身上。控製台上,一個審訊官的手指在控製麵板上輕輕滑動,隨著一聲幾不可聞的啟動聲響,一場心理與感官的戰爭悄然拉開帷幕。巴洛克的意識被無情地拽入了一個計算機精心編織的虛擬世界之中。
這個世界,由無數代碼構成,它虛幻卻又異常真實。在這裡,巴洛克的每一個感受都被放大,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沉重。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時間和空間的概念在這裡變得模糊不清,隻有無儘的虛無和等待,將他困在了這個製造出的夢魘之中。
巴洛克在這個精心設計的虛擬世界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恐懼。這裡沒有天,沒有地,隻有無儘的、灰白色的虛無。他像是漂浮在一個無邊無際的空白宇宙中,四周的虛無吞噬著任何聲音,隻留下他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在這沉寂中回響,如同悲傷的交響樂。時間在這裡失去了意義,每一秒都拖拽著無儘的重量,讓人窒息。到底過了多久?一百年,一千年,還是一萬年了?
在這絕對的孤寂中,審訊官的聲音冷不防地穿透了虛擬的空間,如同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