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剛最終沉默了,他的表情從緊繃轉為深思,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經過一番內心的權衡,他最終決定給予安然這個機會。這個決定不僅是出於對安然個人能力的信任,也是對當前僵局的一種嘗試和突破。
“好吧。”陳剛最終開口,“但是,我需要你明白,這是一次賭注。我給你一周時間。一周,如果這個策略不奏效,我們還是恢複原來的審訊方式。”
“是!”安然雙腿一並,敬了個軍禮,轉身出去了。
深夜,軍事基地的隔離室內,光線昏暗而安靜。巴洛克被孤零零地關押在這間狹小的空間裡,四周的金屬牆冷冽而堅硬,反射出微弱的光線,給這本就狹小的空間增添了幾分荒涼與冰冷。他坐在一張硬邦邦的椅子上,雙手輕輕搭在膝蓋上,眼神空洞,仿佛已被無儘的孤獨和絕望抽乾了靈魂。
就在這一刻,門輕輕打開,安然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動作輕柔,似乎生怕打破這份寧靜。與他身穿的軍裝形成鮮明對比,安然的眼神中帶著一種溫柔與理解,這在軍人中極為罕見。他的每一步都顯得那麼謹慎和尊重,仿佛害怕驚擾到眼前這位飽受折磨的外星訪客。
巴洛克警惕地觀察著這位突然出現的人類。儘管他對人類的情感表達方式並不完全熟悉,但他仍能從安然身上感受到一種與眾不同的氣息——一種溫暖而真誠的氣息,這讓他不禁放鬆了一些戒備。
安然緩緩地坐下,與巴洛克保持著適度的距離,就像是在向一個老朋友示好。“巴洛克,我知道你經曆了很多苦難,這些對你來說都是不公的。我在這裡不是要繼續對你進行審訊,我隻是想和你談談。”安然的聲音柔和而真誠,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溫情與關懷。
巴洛克那原本失焦的目光終於在安然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那是一種深沉而複雜的凝視,似乎在評估著這位人類的真誠度。“你是誰?”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戒備。
“我叫安然,是特戰隊的隊長。”安然回答道,“是我從你的墜落地點把你帶回來的。對於你之後所遭遇的一切,我感到非常抱歉。”
在聽到安然的名字時,巴洛克的眼中掠過一絲認識的光芒。“安然……”他輕聲重複著這個名字,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原來是他。”
安然繼續說道:“我曾參與過一次行動,目標據稱是一個恐怖分子的藏匿地。但實際上,我們得到的情報完全錯誤,那裡其實居住著無辜的平民。當我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切都太晚了……”他的眼中閃爍著未曾愈合的傷痛。
“我親眼看到無辜者因我們而受到傷害,那一刻,我深深地質疑了自己的信仰和所作所為。從那以後,我發誓,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儘我所能,防止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安然的話語在昏暗的隔離室內回蕩,漸漸在冷冰冰的金屬牆壁之間消散。他坐在那裡,麵對著巴洛克,一動不動,仿佛是一尊雕塑,隻有他眼中的光芒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證明了他的生命存在。他的故事像是一股溫暖的流水,慢慢地融化著巴洛克心中的冰霜。
巴洛克對麵坐著的這個人類,安然,用他的故事和真誠,向巴洛克展示了一個不同於他之前所接觸的人類世界的一麵。巴洛克的眼中,那複雜的情緒逐漸轉化為一種深沉的思考。在這個陌生而冰冷的地球上,他是否能找到一線希望的光芒?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巴洛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