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以為笛多輕快,簫多沉悶,其實不然。秦湘認為,樂器隻是歌以載誌的一種工具,表達情緒的一種媒介。
所以她拿起簫,除了滿腹愁腸外,還有著少女心事的輕快。
若是音樂都不能讓人快樂了,那還有什麼能讓人快樂。
之前的那個教簫的女先生,對她唯一的不滿便是源於如此。
而那本書裡,關於秦湘的劇情描寫裡也有這麼一塊:
“秦湘這小娘子好賣弄,好與眾不同,旁的貴女該做什麼,她反其道而行之。旁的人舞劍是英姿颯爽,她卻偏偏要學習樂禮。
學習樂禮卻也不安分,非要把原本是淒厲哀婉的蕭音變成賣弄風情的無病呻吟。
李千斛便是自那時起,覺得秦湘這小娘子不甚安分的。”
秦湘看的時候便覺得委屈,她想寫這本書的人到底是誰。
若真是老天,那不應該書眾生平等嗎?
何源隻是如此針對她。
都是女子,李千斛便可處處成為眾人中心,她學了簫,便是不安分。
況且她學簫,是因為百種樂器裡,隻有簫最契合她,和旁人張三李四的又有什麼關係。
“上課要專心,小娘子。”
教簫先生道。
遽而,秦湘燒紅了臉,糯糯道了句好。
她還是頭一次在上課的時候開小差。但是在教簫先生眼裡,她恐怕是一個第一節課就開小差的浮躁小娘子。
正日上,太陽不是很烈。
教簫先生為秦湘展示了指法後,就聽她奏了一曲。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對她彈的歡快的音色沒什麼反應,反而問她說:“我聽你彈的雖是簫,卻有一點南疆的笛音的感覺,你去過南疆嗎?”
南疆?
秦湘沒怎麼聽過,書裡倒是寫過一嘴南疆的聖女。
寫這個聖女有七八個男寵,活的比一般的男子都要逍遙快活。
也寫南疆那邊有種很古怪的蠱,叫做同心蠱。聖女還險些想把這種蠱下在魏子初身上。
傳說得了這種蠱的人,同生共死,不得分離。
不過最後卻沒成功,被李千斛一腳踩死了這蠱。
“那你印象裡,南疆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教簫先生看秦湘麵色有些遲疑,於是又緩了聲音問道。
“那邊的人,好像都善於蟲蛇之道。”
秦湘皺巴巴地擠出一句話後,就實在是想不到什麼了。
教書先生:“……”
“那你看我能善禦長蟲麼?”
秦湘仿古聽到他笑了一聲,古怪的嗓子像含了沙。
她聞言仔細地觀察了教書先生幾秒。
拋去那一半燒毀了的麵容,剩下的一半卻是是溫潤如玉的華美。隻是這種美,是一種中原的君子之美,和邪說盛行的南疆沾不上一絲半點關係。
若說像,李千斛男裝的時候比他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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