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來賞花嗎?”
大眼對小眼,總歸是有些尷尬的。秦湘隻好自己找些話題,善奏樂器的人多有雅興,順著這個話題走保準沒錯。
吹簫先生略略點了點頭,就轉了彆的話題,“我從南疆來京都尋物,但一路盤纏有所虧欠,不才,謀了這個職位,但住所還沒有找好,隻好在這裡先安安身,今日陽光好,不出來走兩圈倒是浪費了。”
秦湘:“先生若現在這親王府住下,不用再另去找地方安置,左右這裡的物件一樣都是齊全的。”
吹簫先生卻歎了口長氣,“住在彆人這裡,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不如回自己家的好。”
說罷,他那雙稍顯異色的琉璃眸子盯著秦湘,似乎是意有所指的深意。
可惜,秦湘卻似乎並未仔細聽到他在說些什麼,隻是忽的注意到花園裡有些剛剛隻盯著花撲的蝴蝶,此時卻有大半都呼啦啦的往教簫先生上撲去了。
“先生很是招這些美物的喜歡呢。”她斟酌的說。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些蝴蝶往一個人的身上撲,更遑論是一個男子。
“可能因為我姓花罷。”
教簫先生舉起指尖,上麵停滯了一隻鳳尾蝶,罕見地同秦湘開了個玩笑。
不知怎麼他又轉了話題,隨口說起來了南疆,“在我們南疆,吹簫吹笛的都是很常見的事情,人人多少都會點這些東西。”
“不過和簫不同,笛子這東西,便是一種武器了,用來禦蟲的家夥事。”
“先生會吹笛嗎?”
吹簫先生說不太會,“人這一生能精通好一件樂器已經是難事,在下資質愚鈍,會吹簫已經是僥幸了。”
“不過秦小娘子資質尚佳,天資聰穎,愚以為,可以學一學。”
學什麼?
禦蟲術麼?
秦湘隻覺得教書先生瘋了,但轉念一想,若是能多了一門技術防身,也不至於被趕出府的時候手無縛雞之力,隻是...蟲子...
秦湘雖不至於害怕,但想起那些黑黑粘粘的小家夥,心裡多少還是有幾分抵觸的。
兩人一時又沒話說了,愣了片刻,隻聽得假山後忽然又傳回來了人說話的聲音。
聽著聲音動靜,是二小姐魏韻身邊的丫鬟紫兒,正有些抱怨的同身旁人道,“二小姐最近脾氣是愈來愈大了,你瞧瞧我這雙手!”
“被她拿叉子紮出來了不少紅印,早知道今天這局麵,我還不如一早當個三等打掃院子的丫頭,每日掙那麼一兩個醫藥費的,夠什麼用。”
“好啦,”另一個丫鬟的聲音聽著不真切,“你要知道,這都是暫時的,二小姐以前也從不這樣,她隻是最近被表小姐氣懵了頭,所以才顯得急了些。”
說起自己了,秦湘屏氣凝神,一時又有些尷尬,恨不得從未聽見,她覷見旁邊立著的教簫先生,見他垂著眸作出一臉的糊塗樣,秦湘臉不禁地燥紅了下。
好在那兩個丫鬟並沒有越過假山,也沒瞧見假山後門還站著兩人的窘境,仍是在原地站著攀談。
兩個膽大包天的丫鬟在繼續說著。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