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握緊了手裡的簫,心裡忽然的迸出了一團火。
憑什麼她隻能做彆人故事裡的醜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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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書房,掌燈的婢女點起誕香,然後叉手立在一旁。
房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她惴惴抬頭,見是世子爺進來了。
魏子初素來隻穿白衣或玄衣,不像旁的貴公子們,喜歡穿些花哨顯眼的款式。
可即便如此,他身高八尺,寬肩窄腰,便是穿一身粗麻布料,也是撐的起來的。
魏子初乜了一眼立在旁的婢女,女使知道他的意思,便帶著幾個奴仆都退下了。
走前又低聲垂眉道,“世子爺,王爺在裡間小歇。”
魏子初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就打開了裡間的閣門,果真見到了被親王妃趕出屋子裡委委屈屈縮了幾夜的魏親王。
他蹙了下眉。
對著魏親王,魏子初也仍是一臉霜雪的冷淡。
“父王,你不該在今日上早朝的時候為左將說話的,聖上正猜忌著王府,又擔心武將專政...”
頭發雜亂,一身朝服還沒更換下來的魏親王聞言才動了動,仿佛是第一次認識自己兒子一般。
他盯著魏子初,“那可是小時候抱過你的叔叔!我要是不為他說話,聖上保不齊就要了他的腦袋,你忍心麼?”
魏子初說忍心,“一來聖上正在探查此案,談不上什麼掉不掉腦袋的。二是若他真的吞了軍糧,那麼也不該姑息,戰場之上,一車軍餉便是萬將骨枯,父親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才對。”
魏親王支起了身,看著和自己年輕時極其像的兒子,忽然扶額苦笑道,“你還真是和你母親一樣的冷血。”
魏子初神色不變,微微斂下眼睫。
從他這個角度,更能清晰地看見魏親王的白發。
這個年輕時也曾意氣風發,敢為哥哥在宮變之日擋箭,至今左胸前還有一道用藥也不能遮掩的疤的人,卻也是老了。
“父親,距離你替聖上擋箭那日已過去了二十年歲有餘。而你和左將也已有十多年未曾共下邊疆,風雪燒梅酒了。”
“天家無父子,更無兄弟,隻有君臣。”
“魏親王府已經引起身上的猜忌了,七公主隻是個名頭。”
魏子初說罷,忽的想起了秦湘。
他其實一直想的很明白,也和上麵的那些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很久了。
他的婚事注定會成為魏王府的犧牲品。
隻是這個時候想起秦湘,顯得有幾分不合時宜了。
還有一些的道貌岸然,他明明已經在勸解父親不要管舊時的同窗之誼,可他自己卻又在猶豫不決。
他不該繼續想秦湘的。
如今儲君未立,南疆有變,各方勢力角逐,京都的渾水已被攪勻,他不該再去想秦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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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坊鬨市。
“蘭哥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