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祈願屋時,林劍隻感覺眼前一片黑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仿佛置身在一個黑暗沼澤中間一般。
這種情況隻持續了兩三秒,隨後便如同潮水般退去,祈願屋的內部呈現在一臉震驚,不自覺張大嘴巴的林劍麵前。
屋子的大小和教室差不多,周圍的壁畫和蠟燭稍顯詭異,正中央的大石桌占據了近乎一半的地方,而石桌對麵,一個頭戴黑色兜帽的人正靜靜的坐在那。看不到黑袍人的麵容,但是林劍很明顯的感覺到。
那個人,在看他。
“呃。”
林劍剛想說些什麼打破下氣氛,黑袍人卻率先開口,低沉而又嘶啞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來:“坐。”
林劍渾身一顫,他本能的感覺到眼前的人很可怕。他咬緊牙,抬起有些發軟的腿,一步一步走到了黑袍人的麵前,坐下。
“您,就是祈願老人吧。”林劍開口問道,雖然是個很蠢的問題,但林劍還是想走下流程,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嗬嗬嗬,是我。”
祈願老人笑了笑,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一雙近乎皮包骨的手從桌底拿了上來,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開口道:“有願人,你,為何而來?”
林劍鎮定心神,剛想開口,但隨即他沉思了片刻,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堅定的問道:“您,可以複活人類嗎?”
“可以。”祈願老人毫不猶豫,立刻回答了林劍的問題。
“真的嗎!”林劍聽後,激動的確定道。
祈願老人點點頭:“說出你的願望。”
林劍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想複活我的女朋友,薑可。”
“可以。”祈願老人還是像剛剛一樣,沒有猶豫的說道,可這讓林劍的心裡很不踏實。
但他又不好質疑,隻能弱弱的問道:“那,那我要付出什麼?”
聽到這話,祈願老人用他那低沉的嗓子嗬嗬一笑,兜帽下的雙眼掃過林劍的瞳孔,緩緩說道:“你很上道,也很貪心。你知道,複活這種事情很不可思議,你質疑我的能力,但又不好表達,所以試探的問我。”
林劍撇過頭,心跳驟然加速,他的想法,全被猜透了。
“我可以複活你女朋友,但願望的因果太大,我一個人是承受不住的,需要你的協助。”還願老人輕輕說道。
“我該怎麼做?!”林劍聽後,從先前的緊張立刻變成了激動,趕忙問道。
“彆急,閉上眼睛。”
祈願老人抬起皮包骨的右手,往下一撫,林劍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眼皮極其沉重,猛地蓋住了眼球,想睜都睜不開。
“彆擔心,承擔複活的因果,需要點道具。”祈願老人安慰道。
他從右側的虛空之中拿出了一個大型手鐲,手鐲上麵,一雙紅黃漸變的邪惡之眼正閃著幽光。
祈願老人,或者說是坦米特,他將黑暗超越器放在桌子中央,隨後又從胸前的傷口拿出了一塊紅藍相交的石頭。
坦米特慘白至極的左手捧著紅藍石頭。手臂上,數道紫色流光從黑袍的袖口底下流出,彙聚到了坦米特的手心。能量彙聚成球狀,他猛地將光球注入到紅藍石頭當中。
刹那間,周邊的環境都抖了抖,一旁畫著花的油畫這時忽然掉了下來,就在快要落地的時候。
下一秒,油畫又回到了原點,就好像從來沒有掉下來過一樣。
坦米特輕輕地拋出石頭,石頭被紫色微光籠罩著,懸浮在林劍的腦袋上。隨即他雙手同時揮動,從虛空之中抓出了兩個小東西,張開手心,是兩個鎖匙。
雙手都滑下開關。
【巴爾坦星人】
【嘎次星人】
兩道機械合成音同時響起,結束的瞬間,兩個鎖匙便自動飛向空中,圍著桌子上的黑暗超越器旋轉了幾圈後,便插到了邪惡之眼背後的鎖槽裡。
鎖匙固定的瞬間,邪惡之眼忽然亮起,黑暗超越器緩緩升起,嗖的一聲戴在了林劍的手腕上。
“誒?這是什麼?”林劍疑惑的問道。
可坦米特並沒有回答他,而是伸出慘白手臂,猛地將那塊布魯頓碎片拍進了林劍的腦袋。
“啊!!”
頓時,林劍感覺一陣頭痛欲裂,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撕扯他的大腦一般。他雙手捂住腦袋,痛苦的倒在了地上,眼皮依舊是沉重到睜不開。
坦米特緩緩向前走,竟直接穿過了石桌,來到了林劍旁邊。看著痛不欲生的林劍,他冷冷的說道:“去吧,去尋找她,將她帶回來。”
去吧,去尋找她,將她帶回來。
去吧,去尋找她,將她帶回來。
去吧,去尋找她,將她帶回來。
坦米特的話如同魔咒一般回蕩在林劍的腦海,他的世界仿佛一片虛無,有的,隻有這一句話。
去吧,去尋找她,將她帶回來。
……
“啊!”
林劍猛地睜開眼,迅速坐起身子,驚恐望向四周。不過,林劍很快就發現沒什麼事情,便放鬆了下來。
此時的他坐在一個涼亭裡,亭子正對麵是一麵湖,周圍還有很多人釣魚,場麵十分愜意。
“我怎麼會到這裡來?”林劍疑惑道,但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思緒也回到了半年前。
“你看,那個涼亭的對麵就是清湖,而且還沒什麼人。微風吹過臉頰,隻有我們兩人,我超愛這種感覺的,下次我們也來好不好?”薑可一臉激動的說道,隨後目光落到了身旁的林劍身上。
“好啊,等拍完婚紗照,我們就來。”林劍寵溺的說道。
“好耶,就拍完的那一天來吧,希望不會有人。”薑可一臉興奮,腦子裡已經在幻想那一天的場景了。
想到這,林劍的眼眶漸漸紅潤。
原本,那天要一起來的。
“喂!阿劍!!”
銀鈴般的呼喊聲從林劍背後傳來,林劍聽後瞳孔一震,整個人愣了愣,隨後不敢置信的扭過頭。
一個身穿白裙,穿著米其色襯衫,挎著小包的女子站在他背後的過道上。
柳眉緊蹙,嘴巴嘟起的她氣鼓鼓的跑過來,玉手指著一臉懵圈的林劍,不悅的說道:“喂!說好的先拍婚紗照,再來亭子呢?你這壞蛋,怎麼先跑過來了?要不是本姑娘冰雪聰明,就被你給騙了。電話電話不接,消息消息不回,你是不是不想過了啊!嗯?你乾嘛?怎麼不說話?誒!我開玩笑的啊,林劍,你彆哭啊!”
坐在涼亭裡的林劍麵色呆滯,淚流滿麵,薑可見狀,還想說點什麼。林劍突然衝上前,緊緊抱住她。
“阿劍,你怎麼了?”薑可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換來的,隻有林劍的抽泣聲。
熟悉的體香,熟悉的洗發水味,熟悉的佯怒,以及熟悉的關懷聲。
這些,林劍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感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