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心中仍有些許不快,但看著她那迷人的模樣,那份不快也慢慢消散了。
隻是有些時候,規矩什麼的還是得要立住了才行。
李硯濃看著謝思衡臉色越來越沉,內心不禁泛起一陣委屈,她瞪大了眼睛,帶著一絲質問的語氣問道:“不然呢?”
“若不是殿下編謊話也不花點心思,改了我的姓,名是一個字未動,我何必連自己的真名都不敢說?”
原本還理直氣壯的謝思衡,在聽見她十分委屈的控訴後,心下不免鬆軟了許多。
“是我的錯。”
謝思衡罕見地放下了他一貫的傲慢,毫不猶豫地承認了錯誤。
這讓還在房間內的雲五驚愕得瞪大了眼睛,臉上充滿了無法置信的表情。
殿下何時變得如此低聲下氣過?
道歉?
隻怕殿下連“道歉”這兩個字如何書寫都未曾知曉。
這女子果真有些本事和手段,即便已經嫁為人婦,還能哄得殿下如此模樣。
雲五心中的不滿逐漸浮現在她的眼神中,不易察覺的嫉妒情緒也在心底滋生。
謝思衡的道歉讓李硯濃的小脾氣稍微平息了一些。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眼角餘光瞥見雲五還在原地,不禁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先退下吧。”她輕描淡寫地說道。
其實,她與雲五並無深仇大恨。在前世,雲五雖然言辭尖酸刻薄,卻並未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因此,她決定這一世避免再生事端,保持和睦。
然而,雲五卻紋絲不動,甚至連回應都沒有。
這短暫的沉默讓李硯濃感到一絲莫名的尷尬。
謝思衡的目光如冰,轉向了雲五,不客氣地質問:“你沒聽見嗎?”
雲五心中一緊,立刻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恭敬地回答:“屬下遵命。”
他話音未落,身影已消失在屋內。看到謝思衡的臉色有些陰沉。
李硯濃好意地安慰道:“雲五對你忠心耿耿,你何必生氣呢?”
謝思衡剛剛幫助了李硯濃,原本期待能得到一句感謝,沒想到反被反問。
這感覺,就像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吃飯。”
晚餐結束後,院中才響起裴青含混不清的聲音,他的言語重複又黏糊,顯然神智並不十分清醒。
“九殿下來了嗎?他在哪裡?”
這段時間,因為有了強大的靠山,裴青不僅受到了同僚們的另眼相看,甚至連上司和其他不相乾的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他們不再吝嗇那些好聽的馬屁話,各種好處也像流水般湧向裴青。
若不是因為家中已有李硯濃在,裴青恐怕會把這些好東西都搬回家中。
隻是現在的情況特殊,他無比清楚,隻要往家裡拿了,哪裡還有往外拿的機會,索性都悄悄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