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難免不讓人猜測，六皇子是否因忌憚九皇子而特意召他前來，以泄私憤。
雖然他覺得皇家子弟未必會如此幼稚，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誰又能說得準呢？
裴青微微低頭，將眼中的忐忑情緒隱藏得嚴嚴實實。
在六皇子的示意下，他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的席位上坐下。
六皇子瞥見他始終低垂的頭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心中對他的鄙視之情愈發濃烈。
他微微啟唇，聲音中帶著一絲輕蔑，“裴大人，今日清晨周尚書二公子之事，想必你已有所耳聞吧？”
裴青微微頷首，算是回應，六皇子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繼續道：“不知裴大人對這真凶有何了解？”
京城中人人皆知，此時能夠做得如此決絕，還不怕被人打擊報複的，除了九皇子外再無他人。
可眾人都選擇緘口不言，並非在為九皇子開脫，而是因為周恒所作所為，實在是罪有應得。
裴青站在那兒，心中一陣糾結，拿不準謝思勤話中的深意。
他的神情顯得猶豫不決，似乎在思索著如何妥善回應。
最終，他開口了，聲音中帶著幾分謹慎和收斂，“如今坊間流傳著各種說法，大多數人都傾向於相信這是江湖上的俠士在行俠仗義，懲惡揚善。”
謝思勤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他輕哼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嘲諷，“什麼江湖俠士，不過是一派胡言。這些人心裡都清楚得很，卻一個個像蛇鼠一樣膽小怕事，不敢站出來說實話。”
他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周恒是吏部尚書之子，哪個江湖俠士敢公然對朝廷重臣的公子動手？難道他們以為朝廷的追殺令是擺設嗎？”
謝思勤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仿佛暴風雨前的烏雲，讓裴青不禁打了個寒顫。
總覺得今日之行，有些叫人心驚。
“殿下息怒。”
裴青小心翼翼地回應，生怕自己的一句話就會觸動謝思勤那已經緊繃到極致的神經。
他不敢隨意敷衍，更不敢有半分的隱瞞。
謝思勤瞥了他一眼，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仿佛能夠看穿裴青內心的所有秘密。
他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謝思衡身邊的紅人，應該對他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那麼，你可有他對周恒動手的證據？”
裴青心中猛地一顫，沒想到謝思勤會如此直接地向他索要證據。
他感到一陣頭疼。
因為他確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在手中。
但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有任何的猶豫和退縮。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堅定，“殿下，臣對此事一概不知。”
謝思勤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他的笑聲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屑與嘲弄，令裴青心頭一顫。
“本殿下自然是清楚你的立場，作為九弟的心腹，你自然會為他保守秘密。”謝思勤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冰冷的寒意，讓裴青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他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不過，本殿下倒是真的好奇得很。聽聞不久之前，九弟還曾前往掖庭局，兩次動手打你。怎麼轉眼間，你就搖身一變，升了官職呢？”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仿佛在探究一個謎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