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道:“從七品,與我同擔掖庭令一職,一起執掌掖庭局要事!”
從前的裴青,還隻是小小無官職的職事官,是抄錄籍事的工作。
現如今短短幾日就從職事成了掖庭令,算是升得快的。
裴青掩不住笑意,可還是忍不住納悶,既然是同一職,為何李達要對自己如此客氣。
麵上不顯,自顧謙虛道:“李大人,你我同級同責,何必對我如何客氣,與往常一般即可,不必生分。”
嘴上是如此說得好聽,可心裡早已經是不屑輕嗤了。
李達嘿嘿一笑,諂媚儘顯,“裴老弟。”怎樣顯得親近,李達就如何去稱呼,隻為了能夠和裴青搞好關係。
“你可是得九皇子親自關照的人,往後自是平步青雲、大展宏圖!”
此話說得裴青不自覺挺直了脊梁,臉上得意慢慢顯露,在李達的諂媚奉承下,裴青笑得開懷。
“李大人過謙了,你也是人中龍鳳,定會有朝一日乘風起,前途也是不可估量。“
李達今年三十四了,當這個掖庭令已經十來年,聞聽此言也齜著大牙哈哈笑。
二人的笑聲毫不掩飾,傳進了李硯濃的廂房。
聽見外麵院中的談話,知曉前來探望的人走了,李硯濃才出的屋子。
裴老夫人見她,得意的下巴高高昂起,“剛才你都聽到了吧?我兒升官了!”
李硯濃見她馬上就要嘚瑟到自己跟前來了,蹙眉眼神輕蔑,“不必跪下謝我,平日裡隻要是我在家中的時候,你躲在屋內彆出來惹我煩就是了。”
聽著李硯濃如此說話,裴老夫人氣的是下一刻就要衝上前來。
“娘!”裴青一聲喊,將人喊住了腳跟。
見兒子來了,立刻腳尖一轉,來到兒子麵前添油加醋告狀。
裴青聽得頭疼,忍不住道:“娘,方才發生什麼,我都瞧見了。”眼神略帶責備地暗示裴老夫人彆鬨了。
而後則是麵帶虛偽的溫和看向李硯濃,“娘子,你為我做的,我全記在心中了。”
李硯濃不願與他周旋,抖落了兩下袖口,眼底一片淡漠。
“嘴巴上隨口一說,我可不信。”眸子微轉,勾唇道:“方才那位大人送了好東西來吧?”
“我這幾日勞累無比,身上也沒有銀兩買藥,就把那補品給我吧。”
現在裴青風頭正起,相信剛才那位來的時候也帶著討好之意,帶來的東西不是什麼次品。
不等裴青應答,對身旁的孫惜月道:“惜月,幫我取來。”
“不行!“裴老夫人還想製止,可是卻被另有心思的裴青攔住。
裴青笑著道:“娘子為了我操勞,理應好好補補,我頭暈體弱無礙,娘子身體安康才是重中之重。”
李硯濃閉上眼,壓下心中的怒火,說得比唱得好聽。
這張油嘴滑舌的嘴,還是拿針線縫上,才能不再去禍害彆家的清白姑娘!
明白裴青這是在自己跟前賣慘,李硯濃眸中含著擔憂,卻一步未動站在台階上。
“你不舒服啊?那快些讓娘取些銀錢出來,讓惜月去請大夫上門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