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紫月站在紫竹居院中,隔著院門以及禁製看著外麵七八個族人,他們年輕又熟悉的麵孔在腦海中不停閃過。
耳旁急促的敲門聲讓她的心中糾結不已,仿佛在進行一場天人交戰一般。
父親勞累身亡,母親心神俱疲的模樣在他眼中閃爍,她怨恨,怨恨這個家族,怨恨那些嘲諷她的人。
“爹,娘……”
“女兒該怎麼辦?”
忽然之間,淚眼婆娑之中,聞人紫月似看見了父親母親的身影,他們相互依偎在一起,就站在大門後,朝著她笑著,招著手。
他們輕輕張口,好似安慰他們最愛的女兒。
兩行清淚滾落,聞人紫月破涕而哭,思如潮水,念如夢縈。
“女兒,明白了!”
聞人紫月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旋即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小手一揮,數十道符籙浮於身前,旋即她朝著院落禁製屈指一彈,一道靈光沒入,院門打開。
她的聲音有些冰冷:
“進來!”
紫月居外,七八個年輕男女看著距離不過數丈的毒霧,嚇得亡魂皆冒,可忽然麵前的院門打開,又讓他們生起希望,連忙湧入院中。
隨後院門關閉,禁製合攏,黑綠毒霧轟的一下衝擊在禁製之上,開始一點一點地腐蝕。
“紫月,你為何現在才開門?”七八人中一個築基初期的藍衣女子剛一進來就指著聞人紫月,氣勢洶洶,一副要問罪的姿態。
另外幾人中大部分也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唯有一個身著綠色衣裙,紮著兩個丸子的年輕女子站到聞人紫月一邊。
聞人紫月見狀,卻是冷眼掃蕩了一下,冷喝道:
“住嘴!”
那藍衣女子聽聞此話,頓時憤怒,平日裡柔柔弱弱,一副老好人模樣聞人紫月竟然敢如此說話,當下就要反駁,然當一道道符籙“咻咻咻”的從她身邊極速閃過之時,她卻又立馬住上了嘴。
無他,那些符籙的氣息竟都是二級中階層次,且並非普通符籙,而是靈符。
數十道靈符精準地落在院落禁製上,隨後相互連接,爆發出一陣陣靈光,化作雄厚的防禦光罩,加固禁製。
儘管毒霧仍舊在腐蝕,卻也能延緩一些時間。
不過無人覺察,在紫竹居禁製上有一道極為細微的電光流竄,所過之處,毒霧潰散,卻是大大削減了毒霧對禁製以及靈符的侵蝕,如若不然,區區黃階禁製,即便加上一些二級中階靈符,也難擋毒霧片刻。
“紫月姐,幸好有你在。”綠色衣裙的女子拍了拍平平無奇的胸脯,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哼,家族還真是偏心,這紫竹居的禁製竟然比我們院落的禁製強這麼多,若我藍水院的禁製有這水平,也能擋住毒霧。”藍衣女子見著被禁製阻攔在外的毒霧,也是鬆了口氣,不過她一聽有人恭維聞人紫月便有些不憤。
“藍禾,少說兩句,不管怎樣都是紫月救了我們。”有人勸道。
“她若真想救,早就放開禁製讓我們進來,不過是擔心事後被族中長輩懲戒罷了。”
藍衣女子冷笑一聲,不過當她瞥向聞人紫月時,卻正好迎上一雙有些冰冷的眸子,且這眸子的主人張口傳出一道與往常大不一樣的冰冷的聲音:
“你若不想待,我可以送你出去。”
藍衣女子張了張嘴,想了想目前的處境並未繼續反駁,不過也是微微哼了哼鼻子,一臉不滿。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氣息驟然從天而降,黑影落下,院落禁製如紙糊一般,瞬間破碎,院中所有人頓時大驚,紛紛後退地躲在聞人紫月的後麵,那藍衣女子也不例外。
所有人看著突如其來的黑色身影,以及其身後蔓延而來的濃鬱毒霧,身軀顫抖個不停。
“小女娃,你方才施展了什麼手段,竟能克製黃某的毒?”
黃塵負手而立,腳下離地三寸,就這麼站著,身後毒霧滔天,卻是未再前進半步。
“說出來,黃某可以考慮,饒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