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已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但仇家不少。我之存在,萬不再傳於他人,另外不論是測驗靈根的玉盒還是三幅藏有神通的畫作,亦不可泄露出去,做到這幾點,修仙界的修士是不會刻意尋王家麻煩。不過,若是將來王家誕生身具靈根之人,就要早作打算,勿要蝸居一地,狡兔三窟,尚能將王家血脈永遠傳承下去。”
“我對王家再無牽掛,今後專心追求長生仙道,輕易不會再與王家有什麼牽連,不論何時都不可打著我的旗號招搖。”
“切記!切記!”
一說完這些話,王扶的聲音便徹底戛然而止,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王光祖抱著懷裡的東西,又看了看掛在牆上的三幅畫作,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些什麼,儘管得了如此多寶物,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悵然若失的感覺。
王家堡高空之上,王扶的神識覆蓋著下方,他最後看了一眼眾多的王家血脈,再給王光祖傳聲之後,便驀然轉身,頭也不回地化作一道青虹,消失在天際。
如今的王家雖是弟弟王搖的血脈,但王搖已故,留下諸多手段之後,就再沒什麼值得他留戀的地方。他的家人,始終隻有爹娘跟小搖。
儘管王光祖對他畢恭畢敬,儘管他隻要一顯露身份,整個王家的人都會向他朝拜,但王扶仍舊無法生出過多的親近之感,畢竟已經隔著百多年,七八代人了。
而且不論是如今的王家堡,還是梧桐鎮,都沒有曾經家鄉的影子,讓王扶十分陌生。反而,扶搖鎮的那條街倒是有不少回憶,可隨著弟弟王搖逝去,也就再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
或許因為血脈的原因,還會牽掛,但隨著時間推移,這點本就不深的聯係,隻會變得更加無足輕重。
王扶心中默默思忖,認準了一個方向之後,取出銀光鬥篷,披在身上,加快了遁法的速度。
數日之後,王扶抵達了落羽宗舊址。
曾經輝煌大夏修仙界的修仙大派,如今基本已是徹底荒廢。
諸多靈脈被毀,靈氣變得稀薄無比,就連幾大主峰也是大不如前,隻有寥寥幾十個魔道修士駐紮在峰頂。
修為最高的也不過一個築基中期的魔修。
王扶自是沒興趣去取這些小嘍囉的性命,當然不是礙於什麼以大欺小的規矩,他滅靈獸山莊三大家族可半點也沒講這些規矩,隻是單純的擔心暴露行蹤。
畢竟,如今的大夏修仙界,可掌握在天羅國手裡。
血魔宗童侯那廝可一直想取他性命呢。
王扶對落羽宗的感情並不深,他這次冒著風險而來,也不過是想順道祭拜一下他的好友,江岩。
畢竟,二人是在落羽宗相識。
飛雲峰的庶務殿如今雜草叢生,多有斷壁殘垣之地,再不複曾經的輝煌,旁邊的偏殿更是不堪。
王扶的身影緩緩浮現,他取出一杯酒,對著虛空敬了敬。
“老江,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