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看著那化作灰燼的錦帕,似乎也明白了什麼,臉上不覺露出一抹輕鬆的笑意,此事也算壓在他心底多年,如今總算是完成了囑托。
而後兩人又攀談了幾句,當然主要是紀寧講述這些年來,南疆的一些變化。
王扶與其所知的一些信息印證之下,也不覺唏噓不已。
“沒想到短短百多年,南疆竟然發生了這麼多變化,就連擎蒼道友也亡故了。”
他看了看手中那個木盒,隨後將其收了起來,不覺低聲喃喃了一句,再次看向紀寧:
“紀寧,聽你說你現在是大趙國飛靈穀的修士,方才又被屍陰宗之人圍殺,這是怎麼回事?”
既然遇見南疆的晚輩,王扶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
“回前輩,我離開南疆後,闖蕩了些年,最終加入了飛靈穀,拜在了一位元嬰長老門下,祝師妹就是飛靈穀那位師尊的後輩。我與師妹這次奉師命前往大魏拜見一位師尊的老友,邀請這位前輩前往大趙國參加盛會,隻是不曾想途中遇上與飛靈穀素有恩怨的屍陰宗修士,那四人認出了師妹的身份,言辭淫穢,有意擒拿,這才發生了先前之事。幸好遇見前輩搭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紀寧見王扶詢問,沒有半分遲疑,恭恭敬敬地將事情講了出來。
提及屍陰宗,紀寧腦海中還閃過那四個屍陰宗修士的慘狀,王前輩隻是動了動手指就輕而易舉的滅殺了幾人,實在是不可思議。
恐怕就連他那位飛靈穀的師尊,也做不到如此隨意吧。
“原來如此。”王扶微微頷首,不覺瞥了一旁一直未曾言語的白裙女子,紀寧加入飛靈穀,大概便是因為此女吧。
王扶還想著將這小子帶回真涅殿,如此看來,倒是不必了。
“你們要去拜見之人不知是誰?又在何方?”王扶淡淡開口。
“在大魏國羽州,那位前輩是羽州徐氏修仙家族的老祖。”紀寧與一旁的白裙女子相視一眼後,這才開口。
“羽州麼?正好我要路過羽州,你二人若是願意,我便順路帶你們一程。”王扶說完此話便盯著紀寧與那女子,見二人臉上都露出喜色,並點頭同意後,也不廢話,一揮手,一陣靈光卷起兩人,駕起遁光便消失不見。
羽州距離此處並不太遠,基本就是與大趙國相鄰。
所以,以王扶的修為沒耗費太多時間,便抵達了那徐氏修仙家族的地盤。
紀寧與那祝雪自然是連連感謝。
而王扶囑托了紀寧幾句後,丟過去一個儲物袋,便駕起遁光,朝著荒州而去。
紀寧和祝雪甚至連恭送的言辭都還沒來得及說,王扶就已經從他們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祝雪還好,她畢竟不曾認識王扶,可紀寧望著王扶消失的方向,心中卻複雜得很。
“師兄,這位前輩到底什麼來頭,看起來竟然比我祝家老祖還要厲害,聽師兄先前所說,這位前輩也從你的家鄉南疆而來麼?”祝雪這時候終於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歪著腦袋,盯著心上人。
“不錯,這位前輩自我認識他時,就是修為通天的高人,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凡人呢。我這靈符手段,很多都是這位前輩留下的傳承,若非這位前輩給我造化機緣,雪兒,我與你也不可能相識,更不可能走到如今這一步。”紀寧回頭,一臉溫柔的看著白裙女子,同時捏住那柔若無骨的小手。
“師兄……”
祝雪臉頰一紅,卻並未抽開,反而將腦袋輕輕靠在了那厚實的胸膛上,小聲的述說著:
“這麼說起來,這位前輩不僅是師兄的大恩人,也是我的恩人呢,就是這位前輩看起來好年輕,一點也不像仙穀裡那些元嬰長老的形象。”
“是啊,也不知此生你我二人有沒有可能達到這等地步。”紀寧望著天際,感慨了一聲。
隨後他將方才王扶丟給他的那個儲物袋,微微掀開了一個口子,神識鑽入裡麵。
下一刻,雙眼頓時大放異彩。
“這是……”
那儲物袋中,不僅放著諸多盛放著丹藥的小玉瓶以及一些靈石,竟還有近百道三級靈符,每一道至少都是三級中階水準,有的甚至散發著三級頂階靈符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