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反應過來,我看著一地的碎魚骨頭,小聲道:“實在對不住大哥,我肚子太餓,一時沒忍住,都給你吃了。”
他騰的下突然站起來,動作很快,都帶倒了一根還在燃燒著的柴火。
我忙急聲勸道:“彆動手!有話好好說!”
他拳頭握緊盯著我:“你他媽知道我在這困了多久了嗎!你媽的,我逮條魚容易嗎我!”
我根本沒料到,他說著說著就蹲下開始哭。
我往前三步接近他蹲下來,小心的拍了下他肩膀,“大哥,你說你被困在這很長時間了?那你之前是從哪來的,不會也是從上麵掉下來的吧?”說著話,我指了指洞頂。
“少跟我套驚呼!”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肯定是北邊的,都是鑽洞老鼠,彆把自己當成寵物貓!”這人說話直接,嗓門也很大,和剛才的傻子學話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我眼睛一眯,試探著說道:“一江水看兩江景,山上砍柴山下燒火,敢問元良,曾拆得幾道丘門?”
我話剛說完,他表情先是一愣,隨即表情十分精彩。
“嘿,我說你這小子,毛都還沒長齊呢,還敢跟我玩黑口?行,小子你聽好了。”
“一袋土裝西南,一把鏟挖東西,鷓鴣卸嶺走水路,輕功水上漂,土裡小地龍!”
聽他說了這話,我鬆了一口氣,這話也是盜墓行裡的黑話切口,雖然我們路子不對頭,但有一點一樣,都是盜墓的。
通過和這人的交談,我逐漸理清了一點頭緒。
原來,這人是南方派擅長摸水洞子的盜墓賊,此人姓陳名建生。他在南方派團夥中擔任的是中層土工的位置,照他的原話說,他已經在這條地下暗河的山洞裡呆了六七個月了,因為身手和水性都不錯,平常就靠著抓一些河魚老鼠類的東西來充饑。
我又問他,你們團夥裡的其他人呢?
“死了。”他話說的輕描淡寫。
“死了!一整個團夥的都死了?怎麼死的!”
一想到有可能是行裡常聽到的黑吃黑,我立即對此人提高了警惕心。紅姐昏迷不醒,萬一我要是被害了,我們兩都得是死路一條。
見我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這男人嘲諷道:“看你小子這慫樣,也不怕丟你們北方派的臉,怎麼死的你不用知道,反正不是老子我殺的,對了小子,你把頭是誰?報個名號來聽聽。”
想了想,我小聲回道:“我們眼把頭姓王,叫王顯生,大家都叫他王把頭。”
“王顯生?王把頭?”他揉了揉頭,“好像.....好像聽過幾次這個人。”
“好了,我自報家門了,你們這夥南方派的把頭叫什麼?等等!你先彆說,我猜......是不是一個叫支鍋陳的男人?”
火堆還在燃燒,霹靂扒拉的響個不停,地下暗河水流平緩,他低著頭沒說話,雙方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能有五六分鐘,他忽然抬起頭看著我,“你們見過老陳的屍體了?”
我點點頭,“是的,見過了,在棺材裡,不過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沒什麼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