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有什麼錢,這前年智元哥給我買的,都用兩年了,說號。”
“留我的號吧,”我對剛子報了電話號碼。
剛子走後,我們三結伴進了張蘇灘市場。
銀川小樓多,蘭州高樓多,張蘇灘夜市在當時是一絕,時至今日我還能時常想起當地夜市。
迎頭進入市場,除了趕點兒買便宜菜的蘭州大媽,還有不少成群結隊推著鐵圈跑的小孩兒,夜市門頭上掛著條幅,條幅上寫著:“絲綢之路迎賓客,蘭州夜市逛蘇灘。”
人群嘈雜,有賣氣球的,賣糧食種子的,賣糖葫蘆的,賣菜賣肉的,賣小孩兒玩具的等等。
從人群中穿過夜市,就到了市場後麵的小吃一條街,我們隨便進了一家店要了三碗拉麵,加了三個芝麻燒餅。
這家店很正宗的,光牆上貼的麵條粗細就寫了13種,“毛細、細麵、三細、二細、一細、二柱子、韭葉、薄寬、寬麵、大寬、皮帶寬、蕎麥棱子、四棱子。
我和小萱要的普通的二細,豆芽仔要的毛細,倒點醋倒點辣椒油,豆芽仔呼嚕嚕一連吃了兩碗麵兩個燒餅。
吃完了,豆芽仔打了個飽嗝,拍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說:“吃撐了困了,找地方睡覺吧。”
小萱攪和著麵湯說:“剛子哥卸飼料還沒回來,他不是說幫我們安排住的地方嗎,在等等吧。”
我點頭說就是,等剛子電話,我們剛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被宰客怎麼辦,聽他安排。
我們等的時間可不短。
剛子晚上十一多鐘才過來,那時張蘇灘市場很多商戶都熄燈了。
“不好意思各位,碰到點事兒耽擱了,快上車,我拉你們去住的地方,智元哥把你們交待給我了,我可得把你們安頓好。”
剛子開車把我們帶到了一家名叫“三友旅館”的旅店,位置離甘肅博物館很近,剛子和旅店老板發哥很熟。
上了二樓,剛子說:“天很晚了幾位,我先走了,禿頭發我老朋友了,你們在這裡安心的住著吧,金風黃找不到這裡,我還要在蘭州待一段時間,有什麼事電話聯係。”
“那沒事了,剛子哥你去忙吧。”我笑著說。
他聽後點點頭,下樓走了。
三友旅館老板叫許友發,以前短暫跟過劉智元一段時間,保田叔死後劉智元改行開黃麵的,剛子改行開廂貨,光頭六哥開了修理廠,這幫人慢慢就散了。
許友發四十多歲,牙很黃,頭發斑禿很嚴重,人長的實在不咋地,周圍人都喊他禿頭發,我們叫人禿頭發就不禮貌了,我們叫他發哥。
他聽後很受用,因為這時候周潤發的賭神很火,他成了發哥,自然受用。
他給我們準備的都是單人間,我和小萱豆芽仔一人一間,我的房間在靠近樓梯口的位置,小萱的房間靠著走廊中間。
很晚了,房間裡能洗澡,跑了幾天人都很困,我洗澡後也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正睡著,可能是兩點多,或者三點多,我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就跟那種燒皮子的味道很像,這股味道來自門外,很臭,味兒很嗆。
穿著秋褲從床上坐起來開開燈。
我害怕失火啊,說不定是外頭哪個屋點著了。
蹬上拖鞋。
我開了屋門,探頭向走廊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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