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選擇權交給了小萱。
我以為小萱會心軟,不曾想我錯了。
她奪過來豆芽仔的小刀,二話沒說就紮了這人脖子,血噴了很多,看的我眼皮子直跳。
這人咳著血,臨死前說:“七月爬會為我報仇,黨項的.....黨項的萬萬英魂詛咒你,詛咒.....詛咒你今生.....”
話沒說完,這人嘴角滴著血閉上了眼睛。
死了。
小萱臉色煞白,她胸口止不住的上下喘氣,手裡小刀上還沾著血。
“彆看了。”我擋在屍體麵前,讓小米扶她回去。
豆芽仔呸的一口痰吐在屍體腦袋上,說活該,然後拍拍手追小萱去了。
小米不知道對紅眼睛說了什麼,紅眼睛也跟著小米回了營地,隻剩我一個人留在屍體旁。
他死前說了一句話。
“七月爬會替我報仇。”
我不知道七月爬是什麼,但如果是個人名兒,那一定是其他的黨項人後裔。
我不能說小萱有做錯,因為她是受害者。
我並非怕事,而是我知道,如果還有其他黨項人後裔存在,那雙方之間已經結下了死粱子,而且是不死不休,永遠無法和解的那種......
我就那麼站在屍體前看了十多分鐘。
此時還是深夜,今夜騰格裡的月光格外的亮,亮到不用開手電都能看清楚地上的一草一木。
月光照進沙坑中,屍體嘴角還在不斷往下滴血,就在轉身準備離開時,我突然有了個駭人的發現。
我發現這個自稱叫華秀衛藏的黨項人後裔,他嘴角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不經意間流成了一個形狀。
是一個倒三角形.....
和之前用人骨擺的那個倒三角形,竟然一模一樣!
看這人歪頭閉眼,我想起來了剛才他死前沒來得及說完的那句話。
“黨項的萬萬英魂會詛咒你....詛咒你......”
我直接轉頭就走,同時心裡不斷安慰自己,說一切都是巧合而已,彆放在心上,要是怕了就輸了。
(如今過去了這麼多年,我還會想,那個黨項人後裔詛咒我什麼?難道冥冥之中真有這種東西存在?我朋友不少,但都是酒肉朋友,年過而立之後我時常會感到孤獨,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活著,可能黨項人的倒三角真是一種詛咒也說不定,詛咒我這輩子無親無故,孤獨一生。)
......
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營地,火堆因為沒柴早就熄滅了,我看到小萱正坐在火堆旁發呆。
“雲峰,我是不是殺人犯?”
我搖頭,“不是,因為沒人看到過。”
小萱撩起棉襖讓我看。
我看到她白白的肚皮上,有一道嚇人的猙獰刀疤,跟蜈蚣一樣。
“雲峰,你說以後如果有一天咱們被逮到了,我會不會被判死刑啊,因為我殺了一個人。”
我幫小萱把棉襖放下來,大聲說:“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捅了你一刀,你還他一刀,扯平了而已,你兩誰都不欠著誰。”
“再說了,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彎弓射大雕,當初他閉著眼殺了四十萬黨項人都不怕,你才殺了一個,怕什麼?”
小萱抽了抽鼻子,小聲說我又不是成吉思汗,我也不會射雕。
我摸了摸小萱頭,開懷大笑道:
“沒錯,你不是成吉思汗,你是成吉思萱。”
“孛兒隻斤氏·趙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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