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文半夜3點多跳樓的,她父母沒看住,有傳言說她跳樓時手指甲,腳指甲剪的整整齊齊塗了紅色指甲油,還有嘴唇上也塗了口紅。
這傳言是不對的,我去太平間親眼看過,李倩文隻穿著紅衣紅鞋,負責遺體化妝的師傅都不給化妝,化妝師傅說:“自殺一身紅,怨氣十年不散,這是要報複某人啊。”
醫院有人跳樓自殺是大事,航宇路派出所的人很快到現場拉了警戒線,我和魚哥跑樓梯下了樓。
記得很清楚,當時有不少人目睹了現場,因為榆林二院西樓那有一排彩鋼瓦,彩鋼瓦擋風,大概十幾個病人家因為屬沒錢住院,晚上就藏在彩鋼瓦這裡睡覺。
大家都被這動靜驚醒了。
隻有家屬能過去,李倩文爸媽哭的傷心欲絕,而我作為旁觀者站在人群中看著眼前的一切,我說實話,沒傷心,就是害怕。
因為那身大紅色配上一地的血,大半夜太紮眼了。
人都死透了肯定不會在搶救,醫院的人直接蓋上白布推去了太平間。
隔天晚上,最後一波警察了解完情況後我和魚哥偷偷去太平間看了,當然,是瞞著李倩文父母的。
太平間門口有個值班小護士守著專用電梯,我給人塞了兩百塊錢。
小護士收了錢,慌亂的扭頭看了看,小聲說:“那咱們說好了,就二十分鐘,我不登記了,你們看完趕快出來。”她說完幫忙按了電梯。
“走吧魚哥。”
看魚哥有些失神,我伸手碰了碰他。
當時榆林二院太平間在負二樓,從樓上下去要坐專門的醫用電梯,負二樓挨著太平間的還有三間屋子,分彆是告彆室,解剝室和器械室。
一般情況下運送遺體的話要先去器械室推來專門的拉屍車,我們不拉屍體,隻想在火化前看一看,所以下去後直接去了停屍房。
下來之前小護士告訴我們了,她說遺體在進門左手邊兒六屜的冷凍櫃裡,貼著白色姓名標簽牌。
進停屍房後溫度很低,呼出的都是白氣兒,左右都是一排排關著的大抽屜,凍的我直跺腳搓手。
“一,三,六屜.....”
“應該是那個吧魚哥。”
我們走到六屜前停了下來。
貼著的白色標牌上赫然寫著“李倩文”三個字。
魚哥深吸一口氣,雙手扶住把手,慢慢把冷凍抽屜拉了出來。
“我......!”
抽屜拉出來,等看清楚了屍體,我嚇的直接後撤了兩步!
我分明記得昨晚上她是閉著眼的!
怎麼睜眼了!
還雙眼圓睜,直愣愣看著天花板!
“沒事....沒事....這都是正常現象,把眼合上就好了。”我不斷自我安慰,又壯著膽子走上前去。
魚哥好像一點兒都不怕,他就站在那裡,皺眉看著雙眼睜大的李倩文。
“怎......怎麼了魚哥。”
“我看差不多了,這裡氣氛怪不舒服的,要不咱們回吧,把頭還給我打電話了。”
魚哥皺眉說先等等,他伸手想幫李倩文合上眼,嘗試了幾次都不成,眼睛合不上。
我知道有一種可能導致人死了眼合不上,就是眼眶周圍肌肉僵化,或者生前得了某種病,都會合不上雙眼。
“你仔細看小倩的手。”魚哥忽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低頭看了眼。
我發現,李倩文的右手食指中指都往回勾了勾,手掌做成了類似握拳的形狀。
而反觀李倩文左手正常,隻有右手這樣。
要知道一件事,她生前是雙手骨折。
這就反常了,在加上還有一點,她沒舌頭了不能說話。
那之前她脫掉的一身紅衣是誰給的?
如果李倩文沒有離開過醫院,身邊隻有這些人,不是我和魚哥,總不會是她父母給換的紅衣吧?
細思極恐。
我覺得這裡頭肯定藏著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