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後頭,影壁這裡。”
掛了電話,我向硫酸廠外頭影壁那裡走去。
“你怎麼穿這樣?”
我看到薑圓背著包,她穿了一身緊身黑衣,頭上帶著猴帽(隻露出眼睛的那種帽子),這打扮跟古代的夜行者一樣。
“當然得穿這樣,你不知道我們來乾什麼的?東西在哪呢,我看看。”
我拉開拉鏈讓她看了眼。
“原來這就是洛陽鏟,”薑圓好奇問:“這麼貴重的東西,米從哪來的?”
洛陽鏟哪貴重了?
幾十塊錢一把,這我隨身吃飯的家夥式,怎麼能沒有....她看來是真的一點不懂。
找了個理由混過去,我問位置在哪,廠裡有人看著,你打算怎麼帶我們進去。
薑圓從影壁這裡探出頭去,看了看後小聲說:“進去後我告訴你,每年12月份,爺爺都會去那裡燒點紙,你看到出來那人沒?”
我朝前觀望,看到了一個瘦老頭從值班室推門出來,這老頭穿著秋褲軍大衣,手上提著個紅色尿盆,正凍的瑟瑟發抖。
“砰。”老頭端著尿盆進值班室關了門。
薑圓小聲說:“那是馬老頭,他認識我不認識你們,等下我去給他送吃的,我擋住窗戶他就看不到外麵了,看我信號,等我拉開窗戶,到時你兩就從窗戶下溜進去,廠裡有棵樹,你們去樹那裡等我。”
豆芽仔看了看值班室,摸著下巴道:“好辦法,美女你真是大孝子,你爺爺知道了肯定高興。”
薑圓瞪了豆芽仔一眼,她讓我留在原地,隨後便背著包走向值班室。
值班室亮著燈,看不見屋裡情況,過了十多分鐘,我聽到值班室裡傳來馬老頭的大笑聲。
“開了開了,”豆芽仔說窗戶開了,隨後我看到一隻手悄悄伸出來,對我們擺了擺手。
“快走。”我推了把豆芽仔。
到了門口,我提著包,貓腰走過窗戶下,這時隻聽到值班室裡馬老頭說:“年輕人還是得上進,圓圓啊,我那個孫子就挺上進的,長相也可以,明年就打算買車了.....”
硫酸廠地方大,不時能看到有員工搬著塑料箱子來回走,趁一個沒人功夫,我和豆芽仔跑到了樹後頭。
過了二十多分分鐘,薑圓跑來了。
我問:“地方在哪裡,帶我們過去。”
她點頭說跟我來。
她對這裡地形熟悉,繞到廠區後頭有一條小路,其實不能說是路,就是一條寬一點的縫隙,離牆寬度不超過一米。
薑圓一擺手,我們跟她鑽了進去。
“小心腳下,這裡有石頭彆絆倒了,太黑了。”
豆芽仔說能不能開燈。
薑圓說最好彆開燈,怕被人看到。
往前走了幾十步,頭前帶路的薑圓突然停下不走了。
“怎麼不走了?”。
我打開手電一看。
不是不走了,是和人碰頭了。
對方一共三個人,都是男的,穿著硫酸廠發的藍色棉服,我看一個人手裡提著個迷彩包,應該是廠裡工人。
被看到後薑圓心虛的吞吞吐吐道:“什麼班?”
為首的那男的用手擋在眼前,說道:“你彆拿手電晃我眼,想照瞎我啊,我在東院破碎硫礦的,從這裡去西院兒進,哎,怎麼沒見過你們幾個啊,也不穿工作服,你們來乾嘛的?”
薑圓撒謊道:“我們原料廠的,下午來送貨,明早上坐車回去。”
“哦,這樣啊,那你們先過。”
這人靠在牆上,使勁往回一吸肚子,擺了擺手讓我們先過去。
“那謝謝大哥了,”薑圓笑著先過去了。
我提著包往過走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了他腳下的包。
有聲音。
“嗯?”我打著手電低頭掃了一眼。
他們腳下的迷彩包拉鏈沒拉到頭,露了一條縫,我看到了一絲金屬反光。
我怎麼看著像是....
不鏽鋼旋風鏟的鋼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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