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喝完酸奶後把包裝盒隨手一丟,看了我一會兒。
他突然伸手指向了我。
“潮汕大力候,紅眼睛黃天寶?”
他怎麼跑鹹陽來了!
還在養老院門口跟著一幫騙子表演騙錢!
這人,我在騰格裡還借過他一雙襪子啊!
我硬著頭皮上前,和他保持了五米的安全距離。
臥龍鳳雛,撥浪鼓謝起榕已經給我留下了心理創傷,這人和謝起榕一樣精神不正常,可能是受猴抱石影響太久,我得小心。
“黃天寶?你還記得我不?項雲峰,借你襪子的。”
他點點頭,對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那我近點?你注意點啊。”
沒想到我剛一靠近,突然感覺腰部一股大力傳來,隨即整個人都離了地。
他抱著我轉了兩圈
“快放我下來!”我喊了兩聲雙腳才落地。
他現在剪成了方方正正的平頭,右眼也沒那麼紅了。
趁我不備,紅眼睛從褲兜裡掏出一盒酸奶,又摸出來一根王中王塞給了我。
我暗自鬆了口氣,看來應該問題不大。
謝起榕是要弄死我,這個大力猴不會。
“這位朋友,”見我跟紅眼睛說話,為首的那人快步走來。
“你們認識?”
我點頭反問:“你咋回事,乾什麼拉我朋友騙人?”
“什麼叫騙人,我熊家三代單傳,百年秘方壯骨粉乃是”
“打住!”
“你快彆吹牛逼了,你那不是壯骨粉,就是高筋粉,吃不死人就算好了。”
中年人臉色一變,換了副麵孔。
“兄弟也是跑江湖的?跑男跑北的,一來二回打春典,光說不練假把式?”
我笑了笑回了句,“光練不說傻把式。”
中年人一拍手說:“又說又練好把式!”
“朋友,我叫連二奎,祖上以前在北平天橋上拉洋片賣老鼠藥的,今個來到鹹陽,隻為討口飯吃,路過看過不說破,改日必將登門拜訪。”
這人說話有江湖味,我也信他說的,其祖上是在天橋上賣老鼠藥的,連二奎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揭穿他,混口飯吃不容易。
“那你不在北京賣?怎麼跑這大西北來了?”
“哎”
他歎道:“城管攆啊,我已經被攆了幾十次了,北京實在混不下去了,倒不如來這西北之城碰碰運氣。”
我說你放心我不管你,你在街上賣砒霜都跟我沒關係,就是這人,你從哪找來的。
“你說他啊,他是我在水庫碰到的,當時他背著一個女的藏在水庫橋洞下,要不是我路過剛好看到,他兩就凍死了。”
我皺眉問:“女的?那女的在哪?”
連二奎說他兩住一起,就在這附近租了一間房子。
“過來,”我朝紅眼睛招手說:“你洛姨也在?”
紅眼睛點點頭。
我心裡一合計,對紅眼睛說你帶我去看看她。
回關那次我心裡還有疑點,比如珞珈山最後是如何逃出來的?怎麼發現了老學究的計劃。
現在是晚上八點左右,我找了一圈沒找到那個叫吳喜林的,所以選擇暫時去見了洛袈山,回來在找姓吳的。
紅眼睛和洛袈山租住在附近一間平房中,當進到屋裡看到這女的,我嚇了一跳,她樣子沒變,但已經坐了輪椅,衣櫃上靠著兩幅木頭拐杖。
洛袈山對我突然到訪感到很意外,她坐在輪椅上擺手說:“大寶,去外頭看著,誰也彆讓進來。”
紅眼睛立即點頭,關門出去了。
洛袈山指了指椅子,淡淡的開口說:“我很意外,沒曾想能在這裡碰到你,坐。”
“王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