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春就是峨眉山的野猴子,會搶香蕉搶奶茶,身上有股子野勁兒。
我們休整一晚,檢查裝備,在第二天深夜鎖上門,偷偷背著東西去了小池塘。
“薛師叔”在醫院要看著李鐵成渡過七天危險期,這樣刨掉一天,我們這夥人大概還有六天時間。
路上我小聲問把頭,要是咱們下水後,薛師叔打來電話了怎麼辦?
把頭說不用擔心,他都安排好了,具體怎麼安排的我不清楚。
“這水有點涼啊,我可是第一次乾這種活兒,有點害怕啊王把頭。”阿春說這話時我沒看出來她害怕,反倒是從她眼神中看到一絲興奮。
“不涼啊,哪涼,春姐你看我的!”
豆芽仔噗通一聲跳下水塘,表演了一個水下倒栽蔥。
“都檢查檢查氣瓶,文斌,東西帶了沒。”把頭問。
魚哥點頭,“帶了把頭,我都背著了。”
“嗯,好。”
“阿春姑娘,我話說在前頭,這次既然答應了你,讓你跟我們下水,那就不說什麼了,不過下去後一定要聽我指揮。”
阿春早已穿好了潛水衣,穿的是薛師叔那一套,她對把頭比了個可以的手勢,噗通一聲跳下去,向豆芽仔遊去。
“下吧,都小心。”
“噗通,噗通。”
入水聲響起,我們打開頭燈,背著防水包,挨個跳下了水塘。
豆芽仔一馬當先,像條大魚一樣往下紮。
氧氣麵罩咕嘟嘟冒著水泡,我勉強看清豆芽仔的位置,雙手狗刨著劃水向下潛。
挨個鑽進水塘底部的黑窟窿,幾分鐘後,所有人先後浮出了水麵。
摘下麵罩,看著周圍巨大空間的地下溶洞,阿春感歎道:“哇,沒想到,這地方好美啊。”
“春姐,這才哪到哪啊,往前走一會兒才叫美,那地下河,水麵藍的跟鏡子一樣。”豆芽仔說。
上了岸順著上次路線往前走,我看魚哥悶悶不樂,便小聲問:“還在想那隻鴨子?”
魚哥沒說話默認了。
我安慰他道:“把頭不是都說了嗎魚哥,咱們現在時間緊,鬼崽廟那個洞太窄,下不去人,那鴨子最少放下去了三十多米,咱們要是在旁邊兒挖盜洞下去,得挖好多天,咱們都想要鴨子,可畢竟時間不等人。”
“我知道。”
魚哥苦笑著說:“就是不知道鴨子還活著沒。”
我拍了拍他肩膀,“想開點魚哥,說不定它正在哪條暗河裡遊泳呢,那是水鴨子,又淹不死,隻要有水就能活。”
“但願吧。”
“你兩快點跟上來,”前頭豆芽仔喊道。
把頭這次準備的很充分,我們每往前走一段路,把頭都會在牆上找地方,貼一塊反光標識,就是車尾燈上貼的那種長條。
這底下是喀斯特溶洞地貌,錯綜複雜,這麼做當然是為了防止迷路,畢竟前路未知。
很快,一行人順著河岸,走到了那個光滑的大斜坡前。
斜坡挨著暗河,這裡人跡罕至,河水清澈,上次那個裝在防水袋裡的小筆記本,就是在這裡發現的。
阿春咬住手電,雙腳在光滑的斜坡上連踏兩下,很輕鬆的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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