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上越開越開車越少,我怕被麵包車發現,便對司機說:“師傅,彆跟著走這條路了,你知不知道尖頭嶺山那條路?從市裡能直通過去。”
“知道,但那條山路晚上不好走,走那裡?”
我說對,彆走縣道。
12點多。
看快到位置了,我忙喊司機停車。
司機還納悶,他說:“這裡鳥不拉屎,你們確定要在這裡下?萬一出什麼事兒了,我可不負責。”
掏錢付了車費,我說師傅你趕快走吧,我們就在這裡下。
穿過尖頭嶺山下,馬路對過是荒地,在從荒地一直向南走就能到鬼崽嶺,我試過好幾次了,記得路。
我和魚哥白天出來沒拿手電,就用手機照明。
夜間有露水,濕氣大,我兩腳上沾的都是泥。
“嗷嗚....”
魚第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雲峰聽到了沒?怎麼有狼叫聲?”
我說:“不是吧?可能是山上的野狗在叫,尖頭嶺山那麼大,晚上有幾條野狗很正常。”
“哦。”
魚哥不在意了,繼續跟著我向鬼崽嶺趕路。
身上不帶東西走路就快多了,之前一個半小時的路程,這時候一個小時就差不多。
荒山野地,我舉著手機照路,感覺前方隱隱約約,都看到鬼崽嶺坡的輪廓了。
突然!
黑暗,魚哥像是看到了什麼,他立即把我拉到了草裡。
是歌聲。
我們聽到了女人的唱歌聲。
“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來車裡,看到你們有多甜蜜,哦哦,他一定很愛你,我還在車底....”
聽著歌,我定睛向前方看去。
好像....
好像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唐貴媳婦。
沒錯,就是她。
唐貴媳婦還是那身衣裳,已經穿了兩個多月了,我看她雙手舉著一大片藍色彩鋼瓦,高高的舉過頭頂,邊走邊唱歌,還時不時吹聲口哨,回頭看一眼。
我已經快對她免疫。
看到她拿著任何東西都不覺得奇怪,上次是頭頂籃球,這次是頭頂彩鋼瓦。
就是我不知道,她半夜頭頂著一片彩鋼瓦,要去哪裡。
是要下雨了?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
恰巧一絲烏雲飄過來擋住了月亮,周圍又刮起了小風。書上不是說,“月色朦朧,不是起雨就是起風嘛,”照這個天氣看,還真有可能。
隨後隻見唐貴媳婦雙手上舉,頭頂著一大片彩鋼瓦,漸漸走遠了。
“快走魚哥,跟上去。”
“嗡...嗡...
兜裡手機震動,自從之前吃過虧後,我就一直把手機調的震動。
“喂,田把頭。”
“你們在哪裡?”
“王把頭下午也去市裡見買家的間人了,你們沒碰頭?”
我邊走邊說:“沒有,要不早回去了,碰到了突發狀況,我和魚哥正往鬼崽嶺走。”
“哦?什麼事兒?”
“不知道,目前還不清楚,這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田...”
我話還說完,田三久直接掛斷了。
看樣子,唐貴媳婦走的路線方向,也是奔著鬼崽嶺去的。
一直尾隨跟著,很快到了鬼崽嶺,我一看,發現這裡變的不一樣了。
老胡住的小屋依然鎖著門,但入口這裡靠上一點兒的位置,從左向右,插了一排彩鋼瓦,圍擋的很嚴實,看起來像是在施工。
我和魚哥躲在樹後,遠遠看到唐貴媳婦將彩鋼瓦插在地上,然後她拿了把小錘子,邦邦邦把彩鋼瓦敲了下去。
看著麵前自己的傑作,隨後唐貴媳婦摳了摳鼻子,滿意的進了鬼崽嶺。
我們輕手輕腳跟進去。
樹林裡。
鬼崽廟前有火光,生起了火堆。
鬼崽廟前圈出來一片空地,不知道是誰在空地上搭了兩頂帳|篷。
外頭圍了彩鋼瓦,就看不到鬼崽廟這裡生了火堆。
我還想在往前,魚哥拉住我低聲說:“情況不明,不要在往前靠,不安全,就在這裡也能看清。”
不多時,三女一男從廟後出來了,因為我們繞了路,還是她們先到了。
那瘦猴男的還好,那三個女孩看起來明顯麵帶恐懼,她們三個統一在廟後換了服裝。
的確如其一個女孩說的,這服裝很暴露,但又不是比基尼。
動物皮質的褐色超短裙,光著大腿也沒穿鞋,上半身穿了個紅色肚兜,臉上抹了大量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