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哥笑著說:“天冷了,中午我熬點排骨給大夥補補,豬肝是看著新鮮就買了。”
“可惜,中午我估計回不來,記得晚上給我剩點兒啊,我自己回來熱熱吃。”
魚哥笑著說沒問題。
我去了複印店,打了幾百分廣告。
印的廣告語都一樣,“現金高價收購家裡老書老縣誌”,底下有我電話號。
花三百塊錢找了兩個人,我讓他們去貼廣告,重點放在老城區有住人的老房子周圍貼,這是一種守株待兔大海撈針似的辦法。
中午我去了古玩市場,在一家店裡買了十多本老書縣誌,和老板喝茶後成了朋友,他在本地圈子裡經營了幾十年認識的人多,通過他放話出去,說我高價收這類東西。
每個城市都有地方誌,這東西分兩種,一種是由當時當官的人組織領導寫的,這個專業,涉及到農業,水利,建築,風水,美食等等。
另一種應該叫“偏誌”,這個就雜了。
當時的什麼都寫,各種八卦故事,佳人才子,風水誌怪,桃色新聞,奇聞異錄,寫的人都堅稱記錄的都是自己聽過的或見過的。
這種古書當年很好收,現在不好收了。
因為很多地方誌中,同時記載了很多“不知名古墓”的位置,盜墓的往往能從中分析到蛛絲馬跡,一夜暴富。
正如我說的,隻要肯出錢就有人給送,第一天我們就收到了幾十本地方誌,年代跨度從宋代到清代,很多書都爛的翻不起來,全是真的,這東西當年就沒造假的,不值錢。
深夜,旅館房間內。
“把頭,你看這段話。”
把頭帶著老花鏡,拿過去看,這本地方誌名字叫“鼎立記事”,是元代一個叫禹生的人寫的。
書裡前半段都沒用,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書後頭,記載了這麼一件事兒。
“小生昔日光陰空餘,遂駕馬夜遊,三更天,行至碉馬城南,忽見一馬隊,數十怪人也,其皆蓄胡剃發,身披獸衣,形如蠻胡,狀如災民,餘恐問從何地而來,即遭之恐嚇驅逐,小生跟隨至城東,觀其車載木箱二十有餘,細勘車轍,恐超千斤之重,又行餘裡,至山下河畔,忽起大霧,怪人隱入山林,不見蹤跡,過後憶起,當為陰兵過道也。”
這我瞎編的,那書早沒了,原文記不清了,反正差不多。
意思是一個叫禹生的人晚上閒的慌,騎馬去溜達,碉馬城就是古代的康定縣,他在城南看見了奇怪的馬車隊,像是胡人又像災民,他問你們從哪來的,人把他趕跑了。
禹生不死心,又步行尾隨,他看到車上有二十多個大箱子,因為車輪深,他認為箱子很重,這時突然起了大霧!等他從大霧中走出來,驚奇發現,怪人和馬隊都消失了,第二天回想,他認為自己是晚上碰到了陰兵借道,所以將整件事記錄在了書中。
看完後,把頭皺眉說:“這書上寫的,馬隊和怪人應該就是當年逃難過來的黨項人,說不定是貴族,可箱子去哪裡了?”
“是啊!二十多個大箱子呢?!”
他們當時從寧夏中興府逃難過來,不可能什麼都不帶,說不定,那些大箱子裡裝的都是西夏皇宮裡的金銀財寶!
還有很多地方誌沒看,我起身跟把頭說去找點吃的,回來接著看。
進到廚房掀開鍋蓋找了遍,魚哥說晚上會給我留燉排骨,沒找到。
“魚哥,魚哥睡了沒?!廚房沒吃的了。”
敲門沒反應,估計是在阿春那裡,我又下到二樓,透過門縫向內一看。
屋裡沒開燈,但亮著昏暗的床頭燈。
阿春背對著我,她光腳跪在地上,雙手好像正捧著什麼東西啃。
我疑惑的推門進去。
“春姐,你吃什麼呢?”
聽到我的聲音,阿春明顯愣住了。
她一點點轉過來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