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藥山深夜,某條不知名小河上,不斷傳來“鐺鐺”的聲音。
豆芽仔臉凍的通紅,扶著撬棍喘氣道:“不行了,累死了,我得歇一會兒。”
我道:“彆停啊,好不容易打這麼深了,就現在這溫度,等下河麵兒又上凍了,怎麼就忘了帶把旋風鏟了。”
老王上半身穿的垃圾袋,我看他嘴唇都發紫了,於是先停了鑿冰,在岸邊生了火堆,手冷的受不了就去烤烤火。
小萱突然開口提意見道:“要不咱們用炸藥怎麼樣?包裡還有半盒雷管。”
“不行啊,”我說:“這是冰麵不是地麵,用炸藥可能整個河麵都塌了,我們掉下去怎麼辦?”
“嗬嗬,你們啊,還是太年輕,看我的吧。”
老王傻笑著自告奉勇幫我們鑿冰,他起初用力很小,隨後發力越來越猛,撬棍在他手中都是整個提上來,在猛的砸下去!
他道:“這鑿冰,每次要鑿在同一個眼兒上才行,像你們那樣漫天亂鑿,是浪費力氣!”
我說我當然知道,隻是對不準而已。
話音剛落,隻聽噗的一聲悶響!
厚達幾十公分的冰層被鑿穿了。
都跑過去看,我用手電向水下照。
剛才有冰層。水下什麼都看不清,現在沒冰層了,還是看不清。
我皺眉問:“這底下真有一口井?”
老王道:“當然有!你們要不信我,自己下水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說老王那你下去看看,有的話上來吭一聲。
深山老林沒人住,為什麼有口井?
關鍵還是在河底,太奇怪了。
老王頭搖的像撥浪鼓。
他不滿說道:“我可不下去,我隻是告訴你們地點,反正寶劍就是從井裡撈出來的,我又不是傻子,這麼冷的水,下去不得把我凍死啊?”
“老王看你那慫樣!我來下!”
豆芽仔直接脫了衣服,他隻穿小褲衩,左右搖擺的開始熱身。
魚哥臉色凝重道:“芽仔你能不能行?不要逞強,這河裡情況不明,不是鬨著玩的。”
“放心吧魚哥!”
豆芽仔邊熱身邊笑道:“我舟山小白龍可不是白叫的啊!這河還沒茅坑大,我在太平洋底都遊過泳,這算什麼!”
話罷,豆芽仔檢查了頭燈亮度,他走到冰窟窿旁停下,對我們比了個k的手勢,隨後捏住鼻子,深呼吸一口,噗通一聲,跳進了冰窟窿。
剛開始,還能看到水下亮光,那是豆芽仔的頭燈。
可過了一會兒,什麼都看不見了。
都很緊張,我們一直緊盯冰窟窿,沒人開口說話,氣氛一時顯的過於安靜。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豆芽仔破水而出,我和魚哥趕緊把他拉上來,問什麼情況?
豆芽仔冷的牙齒打顫,他擦把了臉,喘氣道:“沒錯啊!河底有口古井!我剛才潛到底了,看到很多鐵刀鐵劍爛頭盔!還有人骨頭!”
“水多深?”我忙問。
豆芽仔想都沒想,回答說:“不算深!到底大概有十多米!”
“趕緊喝口酒,暖暖身子。”
半小時後,計劃是這樣的,
四個人,豆芽仔帶路,我,老王,小萱,都準備妥當了,下水後能撈多少上來就撈多少。
這深度對我來說問題不大,至於老王,給了他一瓶酒就答應了幫忙。
還有魚哥,他留守在上頭觀察情況,一旦發現我們誰掉隊了沒上來,他立即下去撈人。
準備就緒,豆芽仔大聲說:“頭燈調到最亮!下去以後不要亂遊!時刻看著我位置跟著我!我們儘量保持在兩到三分鐘之內浮上來!”
熱身完,眾人依次跳了下去。
河水比我想象中還要冷,透骨的涼!
下潛不久,我便看到了有個口花崗岩做的井口,豆芽仔順著井口直接鑽了下去,所有人緊隨其後。
就是一口水井。
但我看到了什麼?
淤泥裡有刀,劍!爛盔甲!各種兵器!
還有不少殘破不全的大件,好像是馬車的一部分,靜靜泡在水底,第一眼看到的,除了這些,剩下最多的就是白骨!都散了,這裡一塊兒,那裡一塊兒。
小萱伸手抽出來一把銅劍,帶上來的淤泥短暫混濁了視線,我摸到了一把刀一把劍,摟在懷裡中立即往回遊,感覺快憋不住氣了。
我們一個個浮出水麵,擠在一起大口喘氣,魚哥和把頭忙將東西接過去。
我左右看了看,忙喊:“老王呢!”
小萱喘氣說:“他剛才跟著我後頭!怎麼沒上來!”
豆芽仔忙說我下去找!
不料,話音剛落,老王就上來了。
他高舉雙手大喊:“快看!我找到了兩個好寶貝!”
他雙手一左一右舉著兩個圓圓的“大銅碗”,剛從水裡撈出來,鋥光瓦亮,由於我們幾個頭燈都沒關,照過去反光刺眼,看著就像他手中舉著兩個“大金碗”。
“先上去烤火!凍死了要!”
圍在火堆旁烤火,我認真看了老王摸上來的這兩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