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又一連咳了好幾聲,每咳一次都會吐血,可想而知,魚哥的拳頭到底有多重。
“還.....還有,我在山裡一棵銀杏樹下埋了一筆錢,你們可以都拿走,我....我隻求你們一件事。”
“你說。”
老太婆喘著氣,說道:“我住的那個草屋,床下有口缸,楊哥的屍身藏在缸裡,等......等你們找到了天心大墓,希望你們能把他的屍身安葬在墓中。”
“楊峻?”
把頭驚疑問:“楊峻的屍體還沒下葬?原來在你手上,這都有快四十年了吧?”
“沒....沒有,到今年,才剛夠三十八年,”老太婆眼中閃著淚光說:“我....我愛著楊哥,我還是放不下他啊。”
把頭深呼吸:“這事兒我可以答應你,文斌,給許姐一個痛快,送她上路。”
魚哥點頭,手掐住了老太婆脖子。
現在隻要一用力就能捏斷她脖子,但老太婆突然一把扣住了魚哥手腕!
我們還以為老太婆要拚死反抗,沒想到下一秒,老太婆扭頭看著小萱激動道:“孩子!你來動手!隻有你殺了我!那你以後才能真正的成為五黑玄貓的主人!”
“五黑玄貓?是這貓的品種嗎?”小萱不解,皺眉問。
老太婆慘笑著點頭:“是啊孩子,五黑玄貓隻認女主人,它的壽命比普通的貓長的多,我早年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讓她認主的,你身上隱藏著一種煞氣,它喜歡你,換句話說,你比我更有資格當她的主人。”
“孩子,我之前並沒有騙你們,五黑貓的眼睛能看到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它不但能預知危險,還能溝通陰陽兩界,你記住了,成年的五黑貓每隔兩個月必須吃一次死人肉,它最愛吃死人眼睛,這點你要切記。”
“我......我快不行了,孩子你快動手吧。”
小萱皺眉片刻,她直接掏出刀,毫不猶豫的對著老太婆心臟部位紮了下去,一下就捅到了底!
老太婆伸手去摸小萱側臉,她似乎用儘了全身最後的力氣,笑道:“我果真沒看錯人。”
說罷,老太婆雙手垂落,慢慢閉上了眼。
小萱毫不猶豫,又一把將瑪瑙刀抽了出來,血濺到了她額頭上。
此時發生一件怪事。
就在老太婆剛咽氣,那黑貓立即跳到小萱懷中,舔了一口小萱額頭上的血跡。
魚哥試了下老太婆鼻子,轉頭說:“把頭,人死了。”
把頭此刻麵無表情,月光撒下照在把頭那滿頭銀發上,看起來有點閃閃發亮。
把頭點了一支煙,深吐一口煙後似乎陷入了陳年舊事的回憶中。
過了良久,把頭才開口說道:“十年好夢去悠悠,不複簫聲向此留,野花自開還自落,鳴禽相乳亦相愁。”
我文化低,不懂這首詩是什麼意思,但我能感覺到這詩裡的感情,老太婆隱居西塞山四十年,她唯一的目地,就是想將自己的把頭小楊峻,安葬在天心穴中,這就是她的最終目地。
“把頭,你能不能抽空給我們講講老輩江湖事,尤其是這個小楊峻,我想了解一些。”我說道。
“以後抽空在說吧,”把頭道:“小楊峻他是孟嘗那類人,隻不過他出名的早,那時候,孟嘗還沒出生呢。”
把頭踩滅煙頭說:“我們那一代的人,越來越少了,咱們走吧,去見一見觀山太保傳人,見一見幾十年前威名赫赫的關中盜墓王。”
“這就走啊?”
豆芽仔撓頭大聲道:“把頭!老太婆的屍體咱們不得趕快埋了!這要讓人看到了怎麼辦!”
把頭道:“先放著吧,等找到天心墓,我想著把她們兩個葬在一起。”
就這樣,解決了老太婆,一行人返程向老太婆茶園中的茅草屋趕去。
豆芽仔跑過來,他摟著我肩膀笑道:“峰子啊!辛虧我那是假裝的!要是我那塊兒真他媽廢了!那我就得自殺了!”
豆芽仔突然小聲說:“怎麼樣?我的是不是比你的大?”
我一把推開他,無語說:“狗屁!明明是我的比你的大好不?”
“峰子你扯蛋吧!你看你!你就是不想承認!”
女的有時會暗中和彆人比自己胸大小,其實男的也一樣有這種想法,至死是少年,不能免俗。
豆芽仔不依不饒追著我嚷嚷,非得說他的比我的大,這引來小萱頻頻側目,隻不過小萱不懂我們在具體爭論個什麼。
我叼著煙回頭笑道:“好吧!就算你他媽的比我大!那又怎樣?有用嗎?這玩意最後是要講究實戰的!有句俗話叫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蠟槍頭,你知不知道什麼意思?”
小袁回頭喊:“快點兒跟上!你們兩個在後頭磨磨蹭蹭講什麼呢!什麼槍頭!”
我和豆芽仔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豆芽仔大聲說:“我和峰子在聊古代兵器呢!在聊霸王槍!霸王槍的槍頭!”
小萱皺眉輕啐了一口,罵道:“兩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