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
韋恩讓薩洛西雅講述當時的遭遇，並和伊德妮絲當麵對峙，偵探遇到密室殺人事件，忍不住想要查個水落石出。
薩洛西雅的遭遇沒什麼好說的，信仰之戰落敗，自身法則被奪，虛弱無比，躲在自己開辟的空間苟延殘喘。
不知過了多少年，黑暗騎士薇姿前來踹門，一個追，一個跑，薩洛西雅傷上加傷全無還手之力，狼狽緊縮大門。
棉被一蓋，瑟瑟發抖。
再之後，韋恩上門，薩洛西雅沒得選，不願就此消失，隻能選擇奪舍韋恩。
這一奪，給自己找了個領導。
薩洛西雅講述始末，此時的她對韋恩忠心耿耿，在狂信徒的路上策馬狂奔，嘴上說著死守底線，沒準韋恩招招手她就從了。
被動型的，需要推一把。
伊德妮絲聞言，眸中閃過黑光，笑容意味不明：“不清楚，我的記憶存在缺失，或許是我讓薇姿去找薩洛西雅，也可能是她自作主張，至於她死亡的真相，我就更不清楚了。”
韋恩皺了皺眉：“據我所知，神選騎士輪流鎮守冰封大陸，沒有神諭不會擅自離開，如果不是你的命令，她為什麼突然去愛蘭共和國？”
“記不得了。”伊德妮絲聳聳肩。
“那就繼續想！”
這件事和在場的三位女性都有關係，安娜斯塔西婭也不例外，如果不是薇姿突然下線，奧斯頓久久不願上線，她不會臨時頂替黑暗騎士的位置，更不會失去肉身，思維飽受煎熬十多年。
“薇姿踹門直奔薩洛西雅，明顯是奔著她去的，絕非偶遇，你知道她一直住在哪裡，肯定是你的授意。”韋恩推測道。
“不，我也是之後才知道的。”
伊德妮絲搖了搖頭，察覺到騎士的死亡，操作了一下，讓新任黑暗騎士奧斯頓得到了暮光絕境，那一刻才明了薩洛西雅的位置。
當時黑暗女神在人間的主要目標圍繞古神眷屬托古格耶展開，對薩洛西雅興趣不大，看到韋恩的長處，才想起來調教這位老朋友。
薩洛西雅對黑暗女神隻是一個樂子，不會專程派遣黑暗騎士過去踹門。
“你現在又想起來了？”
“嗯，這些記憶沒有刪除。”伊德妮絲眨眨眼。
韋恩非常確信她已經被汙染了，讓擺什麼姿勢就擺什麼姿勢，可伊德妮絲的表現，總讓他在不經意間產生懷疑。
有沒有一種可能，黑暗女神找到了新的降臨體，時不時就會在伊德妮絲身上逛一圈？
韋恩皺眉不語，如果教導主任可以降臨，為什麼不把這部分思維收回去，放任這部分思維秀下限對她有什麼好處？
每一個抖s都有一顆m的心，於是把自己送出去給人調教？
韋恩越想越覺得離譜，實在摸不清黑暗女神的想法。
伊德妮絲緩緩開口：“雖然我不清楚自己當時在想些什麼，但我那時肯定知道了薇姿的死亡，能在神選大陸上殺死一位神選騎士，背後的能量不容小覷，我不可能放任不管，肯定調查過。”
“聯係黑暗女神，讓她來講明原因？”
“這是最快的方法，但我肯定不會說，性格太糟糕了。”伊德妮絲自我評價道。
說完，她換了一種語氣：“還有另一種可能，薇姿並沒有真的死亡，她的思維去往了彆的地方，不再是我在人間的神選騎士。”
越說越亂，韋恩擺了擺手，對薩洛西雅道：“交給你來調查，沒準薇姿的死和風暴與雷霆之主有關，兩件事並作一件，時間很寬裕，慢慢來不著急。”
韋恩當下的重心是變強，案子雖讓他蠢蠢欲動，但不會親力親為，交給新來的下屬，美其名曰證明自己。
“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薩洛西雅重重點頭，接到領導的提示，韋恩說薇姿的死和風暴與雷霆之主有關，就一定有關，找到風暴與雷霆之主就能找到真相。
“嘖嘖，這麼快就換了敬稱，真聽話呢！”伊德妮絲陰陽怪氣道。
薩洛西雅隻當沒聽見，堅決遵循韋恩的命令，將陌生人視為空氣，接著道：“老板，我通過方尖碑能感應到風暴與雷霆之主就在神選大陸……”
說著，她指了指東北方向，在那裡還有方尖碑的氣息。
安娜斯塔西婭輕咦一聲，看薩洛西雅所指的方向，極有可能是羅施聯邦，也就是黑暗教會總部所在。
按照韋恩剛剛的推測，薇姿的死和風暴與雷霆之主有關，黑暗教會豈不是也牽扯了進來？
“突然變得有趣了。”伊德妮絲眯著眼睛笑道。
“你一個黑暗女神，看到自家教會潛入異教徒，有什麼好高興的？”韋恩吐槽道。
“誰知道呢，沒準我什麼都知道，一直在等待這場好戲開場。”
“……”x3
不愧是伱，對黑暗教會的死活一點也不上心。
韋恩很納悶，就黑暗女神對冰封大陸的關注來看，她是所有女神中最在意神選大陸的一位，但她表現出來的糟糕性格，和她所作所為完全不沾邊。
女人的心思不好猜，女神的心思更難，他思維掃過，沒有在伊德妮絲體內察覺到異樣，隻得將這份疑惑暫時壓下。
“老板，我想回黑暗教會總部一趟。”安娜斯塔西婭開口道。
“回那做什麼，冰天雪地的，除了挖不完的土豆就沒彆的了。”
“我的父親還在……”
“……”
韋恩沉默，想到了裡世界的安娜斯塔西婭，同意了她的要求，並讓薩洛西雅一同前往。
薩洛西雅現在的實力足以抗衡神選騎士，有她在，即便黑暗教會出現異常，配合安娜斯塔西婭也能輕易搞定。
以防萬一，四塊方尖碑不能帶走。
安娜斯塔西婭絕對是個行動派，見韋恩同意，便立即準備啟程。
韋恩眼巴巴看著黑皮禦姐收拾行李，心頭彆說有多不舍了，伊德妮絲趁機纏了上來，嫌棄道：“真沒辦法，汙濁的聖女走了，隻能由我來承受這份羞辱了。”
“你到底是誰？”韋恩皺眉看了過去。
“我是你的眷屬。”
“或許吧……”
韋恩哪裡看哪裡不像，沉吟片刻後說道：“你也去羅施聯邦，事成之後，你可以從我這裡得到一樣東西，如何？”
“韋恩，你不相信我？”伊德妮絲泫然欲泣，眼淚說掉就掉。
“不去就算了。”
“去。”
“……”
韋恩深深凝視伊德妮絲，後者抹去淚珠，笑容明媚。
這聲答應，說明伊德妮絲對韋恩存在信仰之外的欲望，她並不是單純的眷屬，幾乎坐實了身後黑暗女神的影子。
想要控製一位女神，哪怕隻是部分思維，絕不是僅僅是汙染就能辦到的。
韋恩暗道棘手，冷哼道：“終有一天，你會變成我想要的樣子。”
“韋恩，我已經是你的樣子了。”
“那真是太好了。”
三女連夜啟程，韋恩將陰影鬥篷披在了安娜斯塔西婭身上，表示自己會在倫丹靜待佳陰。
想來應該問題不大，伊德妮絲對他有需求，即便不幫忙，也不會趁機搗亂，隻需薩洛西雅出手足以擺平一切。
即便出現大麻煩，三個虛空進化的生命也能安然返回。
韋恩不想這麼說，但還是要說一句，這把穩了。
————
韋恩宅，黑暗領域。
克莉絲換上一身病服，坐在手術台上，望著周邊龐大的黑暗區域，暗自咋舌不已。
非常龐大的一片空間，她的老師菲洛米娜的黑暗領域遠沒有這麼廣闊，菲洛米娜是傳奇法師，而韋恩剛成為黃金法師沒多久。
想想自己還在白銀法師的境界瞎晃悠，維羅妮卡那邊聽說要成了，克莉絲深感壓力，貌似除了薇莉，她誰都比不過。
醒醒克莉絲，薇莉是神選備胎，利奧返回神國述職，她就是下一位太陽騎士！
裡世界的詳情，韋恩隻告訴了奧斯頓，薇莉自己都不清楚她在裡世界有多強，克莉絲就更不清楚了。
知道了，壓力隻會更大。
“克莉絲，待會兒會有些痛，相信我，為了幫你突破這一關，我在外麵練習了很久，經驗非常豐富，你隻要忍過剛開始那一下，後麵就舒服了。”韋恩捧著聖杯說道。
克莉絲輕啐一口，責怪韋恩成天口花花，這個時候還要調戲她。
喜歡聽，多來點。
從韋恩口中得知神血可以覺醒，克莉絲果斷答應了下來。
她有過一次非常不愉快的覺醒經曆，牽扯糟糕的養母，是她不願回憶的過去，內心非常排斥神血，但因為是韋恩，她最信任的心上人，便有了今天的手術。
滿滿的信任讓韋恩頗為動容，不愧是維羅妮卡的白月光，他用了也覺得好。
神血的覺醒無須多贅，韋恩經驗真的很豐富，通過朱諾和阿莉薩彙總了大量實驗數據，在有備而來的情況下，操刀行雲流水，很快便將克莉絲引上了正道。
以防萬一，也為了減輕痛苦，他放慢了進程，將手術分為七天，每天一個療程。
一切求穩。
聖杯環繞金光懸浮半空，無形之力將克莉絲緩緩托起，白金色長發披散，柔水般隨著體內溢散的月華舞動。
韋恩一上手就發現了克莉絲和朱諾、阿莉薩的不同，她體內的神血並非來自天堂，和那些奇形怪狀的家夥並非一個產地。
隨著神血激發，克莉絲的相貌漸漸發生了一些變化。
精靈化！
體型方麵，保留了原本的細枝結碩果，體態更為修長，女性的柔美一麵放大，和菲洛米娜的精靈狀態非常相似。
前段時間，克莉絲抱怨補品吃太多，肚子上多了一圈小贅肉，此刻也撫平光滑。
“米娜的精靈變身以月光信仰為主，加入了生命聯盟的自然和太陽，和米娜相似……神血來自月光女神？”韋恩暗自推測，思維記錄數據存檔。
克莉絲的變化幾乎都在細節方麵，仿佛開了一個美顏，本就貌美的她更加驚豔動人。
白金色長發保留不變，從進化開始到現在，一直是這個顏色。
韋恩留意了一眼，圈出重點，感覺以後要考。
進化的過程無疑是枯燥的，加上韋恩放慢了進程，等待的時間就更長了，他閉目以思維感應，將所有的細節變化錄入，存於自己詭異的大腦中。
兩個小時後，韋恩停下手術，雙手抬起，將下落的克莉絲公主抱橫在懷中。
後者幽幽轉醒，隱約聽到了好似咽口水的聲音，冷漠的雙眸睜開，注視心上人的麵龐。
片刻後，眸中冷色消散，掙紮著要跳下去。
“韋恩，已經結束了嗎？”
“還有六天，才剛剛開始。”
韋恩低頭在克莉絲臉上蹭了蹭，小聲道：“學姐，你真好看。”
克莉絲閉目，享受耳鬢廝磨的甜蜜，察覺身體的細微變化，揮手劃開一道水鏡，發現自己的樣貌朝著精靈靠攏，好奇道：“我沒有施展信仰魔法，現在這副樣子還能變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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