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懷抱赫休諾坐上神座，觸發聖光特效，因為赫休諾懷中的鑰匙，聖光溢散重組，一扇門戶在二人麵前緩緩成型。
韋恩思維探入，帶著赫休諾踏進空間通道。
霎時間，天旋地轉，一條螺旋扭曲的通道出現在二人麵前。
通道扭曲沒有固定形狀，由一團團無序蠕動的觸手、摩擦擁擠的眼球、蒼白無骨的手臂、大小不一的羽翼交替構成。
非常符合世界觀的畫風，韋恩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赫休諾也是。
天使就是這樣子的！
兩人身軀懸浮，直達通道儘頭，迎著光芒，正式踏入天堂第十層。
天空為金色，一本被金色鎖鏈纏繞的巨大古書位於中央，太陽一般照射光芒，好似一片金色海洋隨光波動。
大地為白色，兩座螺旋扭曲的白塔拔地而起，直徑千米，高度無法計量，樹杈一般的觸手四下延伸，垂落一枚枚外表扭曲的白色蟲繭。
除此之外，整個第十層一片空曠，隻有入口位置存在一座神像。
神像雕塑的男子身披白袍，麵容為一團旋動的光暈，無法看清麵容，雙手平舉好似一座十字架。
“父親。”
赫休諾恭敬上前，單膝跪在十字架麵前。
韋恩探頭望去，視線沉入，試圖突破旋動的光暈，看清天父耶洛因的真實麵容。
思維碰觸光暈的瞬間，十字架神像頷首，低頭看向下方跪拜的赫休諾，似是欣慰點了點頭。
沒了。
彆說錄像，連個語音都沒有。
韋恩摸了摸下巴，神像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再次證明天堂的繼承者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對赫休諾點了點頭……
也不能證明赫休諾就是唯一的繼承者，沒準其他天使進入此地，也會看到耶洛因的欣慰笑容。
比如彌卡爾。
知情者已經死了，唯一能翻譯預言的拉爾也沒了，韋恩不確定天堂的繼承者究竟是誰，本著任人唯親的中心思想，飛起一腳將彌卡爾踢出繼承人名單。
繼承人必須是赫休諾，他說的，天父來了也沒用。
赫休諾低頭參拜，並未看到神像頷首點頭的畫麵，隻覺一片溫暖的光芒撲麵而來，似有一隻寬厚的大手撫在頭頂，說了一句‘你長大了’。
淚水不由自主流下。
韋恩上前兩步，將赫休諾拉起後攬入懷中，抓著她的手道：“彆傷心了，咱爸雖然走了，但他剛剛說了，把你交給我他非常放心，我也向他許諾，會好好照顧你一生。”
你聽到了？
赫休諾詫異看向韋恩，她什麼都沒聽到。
想想也是，父親和繼承人兒子單獨對話，她這個女兒聽不到理所當然。
雖然哪裡怪怪的，但大抵是這個意思。
赫休諾回過神，發現自己的手被韋恩抓著，且那張臭不要臉正緩緩湊向自己。
她臉色微紅掙脫懷抱，抹去臉上的淚水，小聲勸道：“聖子大人，父親在這裡，彆這樣。”
“父親已經把你交給我了，他親口所言，我句句屬實，我們兩個還能聯手騙你不成。”
也對。
赫休諾臉色通紅，自由戀愛得到家長認可，負罪感一下就沒了。
韋恩再次將美人帶入懷中，銜住紅唇親吻起來。
赫休諾象征性掙紮了一下，雙手掛住韋恩的脖頸，給了一個矜持又不失拉絲的回應。
擁吻片刻，赫休諾原地瞻仰父親的音容笑貌，韋恩對老嶽父揮了揮手，繞過神像走向兩座高塔。
說是塔，其實是樹，也可以說是耶洛因的實驗成果。
生命之樹、知識之樹。
兩棵聖樹是耶洛因留給繼承者的遺產，分彆結有生命、知識的果實，持之可以駕馭天堂。
第九層水晶天的花園也有生命、知識之樹，是仿製品，類似博物館的展品，等比例縮小至千分之一，果實青澀，幾乎無法成熟。
第十層的雙聖樹就不一樣了，貨真價實的生命、知識之果，兩者合二為一，即為一個擁有獨立思維的新生個體。
批量製造半神，或者說，批量製造天使眷屬。
生命之果的養分是天堂，土火水風四元素共同構建的耶洛因神國，知識之果的養分是天空的黃金律聖經，耶洛因的知識。
韋恩抬手觸摸生命之樹，理解了這棵樹結果的原因，看著看著，臉色有些古怪。
生命之果的養分是天堂，現在的九層天基本成了他的形狀，結出來的果實必然會受到他的影響。
知識之果沒有受到汙染，神國的主人可自行截取一段黃金律聖言融入果實，賜予生命讓其得到知識法則。
韋恩身軀懸浮，來到一人高的黃金律聖經前，指尖觸碰，將源源不斷的金光吞入體內。
片刻後，貪欲之書吃飽喝足，再將提純後知識吐了出來。
黃金律聖經依舊懸於高空，貪欲之書封麵，代表聖光的眼球熠熠生輝，幾乎達到了自身能夠承載的極限。
看似如此，其實還能吃。
耶洛因不是古神，他隻是一個進化道路上的求學者，他掌握了聖光成就神明，並不意味著他學會了所有的聖光信息。
韋恩白嫖了知識，渾身舒爽，感覺自己的毛孔都在向外溢散聖光。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聖言和神曲是不同的……”
天堂的黃金律聖經已經成型，美德融為一個整體，彼此密不可分，地獄的七宗罪則分為眾多篇章，視罪孽輕重還有先後之說。
“天堂是耶洛因的神國，彌卡爾奉命扮演傲慢，管理所有的罪孽居於地獄……”
“地獄也應該是耶洛因的神國……”
“一人擁有兩個神國，貌似不符合常理，所以罪孽無法整合？”
韋恩自言自語分析，暗道不愧是最強神明，含金量不是一般地高。
猛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天堂的繼承者是赫休諾，後者隻需進入第十層便可繼承耶洛因的一切成為新神；地獄的繼承者是彌卡爾，整合所有的罪孽，在地獄成就大魔神。
“如果是這樣的話，最強的天使和最受寵愛的天使都能成神……”
“不偏不倚，家產對半分，嶽父他老人家還怪好嘞！”
“問題來了，彌卡爾為什麼遲遲不動手，以他的智慧，應該很早就能成就大魔神……放不下天堂嗎？”
韋恩皺眉思考，彌卡爾至今不願講述真正的任務，承認聖子，但堅持認為聖子位於天父之下，二把手沒有資格讓他交代一把手的任務。
順便一提，彌卡爾之前認為自己是二把手，現在是三把手。
同為天國副君的赫休諾在他眼中就是一個以色上位的蟲豸，和地獄的色欲沒什麼區彆。
非要說有，私家車和公交車的區彆。
“算了，隨他去吧，以他的傲慢，成就大魔神之後，肯定會因為看不上赫休諾，打下天堂自己管理父親的公司。”
韋恩搖頭不再多想，高空俯瞰大地，龐大的思維橫掃過境，試圖找到實驗室和庫存的實驗數據。
什麼都沒有，第十層一覽無餘，耶洛因提桶跑路前把瀏覽器曆史記錄刪光了。
韋恩遺憾萬分，實驗數據何嘗不是一種知識，對他這種虛空生命而言，實驗數據能最大程度加速進化，價值更高。
“刪了才是應該的，如果讓繼承者看到自己誕生於實驗室，和兄弟姐妹按三六九等進行編號，信仰肯定會產生動搖……”
“可惜了我的數據，我蠢蠢欲動很久了，留個垃圾桶也是好的呀。”
韋恩一邊說，一邊對第十層展開入侵，白沫自其腳下溢散，以最快的速度將第十層染成蒼白之色。
至此，整個天堂，從第一層到第九層，乃至高於一切的第十層，統統變成了韋恩的形狀。
隻需一個念頭，便可鎖死天堂，改變所有天使的生命本質。
從耶洛因謹小慎微搗鼓出來的虛空生命，變成奔放不羈的真正虛空生命！
是的，天使們隻是長得像虛空，並非真正的虛空生命，單汙染能力這一關，所有的天使都不及格。
“辦不到不可能，應該是故意不小心，耶洛因閹割了自己的造物，讓他們不具備汙染能力……”
“還是說，他自己也不具備汙染能力？”
踏入第十層，韋恩收獲滿滿，疑問也越來越多。
本著‘隻要不去想，問題就不存在’的蟲豸原則，他果斷跳過了這一問題，返回生命之樹再次研究起來。
“咦，有點意思，還能這樣操作……”
“不愧是耶洛因，如此一來，我操作起來就很方便了。”
韋恩心下大定，大聲呼喊赫休諾，待其靠近後說道：“地獄的七宗罪迎來新篇章，天堂的七美德也要隨之變化，伱已經不純潔了，有沒有考慮過換一個稱呼？”
赫休諾瞪大眼睛，你就是這麼向父親許諾的？
是，她是不純潔了，可這話彆人能說，唯獨韋恩不可以。
大抵是見過家長，有了家長撐腰，赫休諾麵對聖子的時候，底氣明顯足了許多。
韋恩眼前一亮，感覺那個桀驁不馴的赫休諾要回來了。
乖巧聽話的赫休諾雖然也很好，但少了那張一臉嫌棄的臉，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赫休諾，你彆誤會，我不是嫌你不純潔，而是我在地獄掛名虛偽，七美德翻篇對應七宗罪，會有一位對應虛偽的稱號。”
韋恩抓住赫休諾的手，含情脈脈道：“我的副君，你也不想這個稱號被其他天使拿走吧？”
赫休諾神色凝重，承認韋恩說得對：“聖子大人，您覺得對應虛偽的美德應該叫什麼？”
“真誠。”
“真誠……”
赫休諾心動不已，她想和韋恩對應，一個是虛偽，一個是真誠，並最終真誠戰勝虛偽。
可她一直代表純潔，說換就換，又有些舍不得。
而且，下一個繼承純潔之名的天使是誰，萬一是個蟲豸怎麼辦？
赫休諾皺眉思考，原地陷入糾結，韋恩接著說道：“真誠對應虛偽，勇氣對應恐懼，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人類的偉大就是勇氣的偉大，勇氣當之無愧，七美德必有其一席之地。”
赫休諾沒聽，還在糾結，選擇困難綜合症上線，臉色微微一紅：“能全都要嗎，真誠的純潔，您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這叫後宮亂政！
“也不是不行，但首先，你要擁有絕對的力量。”
韋恩攬著赫休諾，指向高空的黃金律聖經：“如果你能學會裡麵所有的知識，彆說真誠的純潔，就算是溫和寬容且真誠勤奮的純潔也是可以考慮的。”
赫休諾微微一驚，搖頭道：“那是父親留給您的知識，我沒有學習的資格，這冒犯了您的權威，是瀆神的重罪。”
傻瓜，這本來就是你的。
“不，你必須學習。”
韋恩定睛看著赫休諾，cup道：“彌卡爾太強了，他得到第十層的鑰匙，偷偷學習了大量知識，他比所有的天使都要強大，以他的傲慢，遲早還有發病的一天。”
“我是聖子，我不能一次次自降身份和他對戰，必須有另一位副君站出來製止並擊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