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知道我……”
韋恩定睛看著對麵的黑發青年，揮手召喚出陰影夢魘，釋放冥國的權柄威壓，本就實力強大的他，在權柄的加持下，給人一種死亡女神降臨的錯覺。
半神們無法感應錯覺，格裡烏和賽涅同時出現幻視，在韋恩身後看到了女神連天接地的巨大虛影。
格裡烏搖頭驅散幻覺，苦笑道：“我當然認識你，我曾向你發出邀請，但被你拒絕了。”
“所以呢，為什麼要向我發出邀請？”
韋恩露出玩味的笑容：“你應該知道，那時我已經被死亡標記，注定會成為死亡騎士，背叛女神的你沒有選擇殺我，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
格裡烏緊皺眉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轉而道：“韋恩，你從哪裡獲得了如此強大的力量，賽涅心甘情願將權柄托付給你……她的性格我很了解，難道你真的靠自己的力量戰勝了她？”
“不然呢，不把她打跪在地，不把她的自尊貶得一無是處，她會乖乖聽話？”韋恩反問道。
“還真是。”
格裡烏深以為然點點頭。
賽涅：(_)
一時間，對格裡烏殺心暴漲，思維傳音，請求韋恩立即將叛徒斬殺，絕不能給對方狡辯的機會。
韋恩沒有搭理，一直認為格裡烏是臥底，今天必須當麵問個清楚。
“韋恩，你……”
格裡烏不知怎麼描述，不可思議道：“距離和你見麵還不到兩年半，你為何變得如此強大，我記得很清楚，那時你隻是普通人，就算你得到陰影夢魘，也不該成長如此迅速。”
“女神！是女神！”
韋恩豎起陰影夢魘，照搬了對賽涅的那套台詞：“我得到女神的眷顧，她讓我一天比一天強大，身在冥國、持有陰影夢魘，我就是無敵的，即便你們這些叛徒竊取了冥國權柄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格裡烏沒說話，投去關愛智障的眼神。
這種話騙騙半神就行了，拿來對付從神……笑死，不會真有從神會信吧！
還真有，賽涅就深信不疑。
韋恩回以關愛智障的眼神，笑著道：“格裡烏，賽涅得到女神的神諭，她會成為下一任死亡女神。我也得到了女神的神諭，我進入神國，集齊權柄將她喚醒。你呢，你的神諭是什麼？”
格裡烏神色一凜，沒有立即回答。
“果然，比起賽涅，女神更信任你，你知道得更多。”
韋恩笑容不變，一副早就心知肚明的模樣：“說說看，你在女神的劇本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格裡烏臉色漸冷：“你得到冥國的權柄，是我最大的敵人，要戰就戰，不要在這裡廢話連篇。”
“真的假的，剛剛你還說西佐恩是頭號大敵。”
可能是格裡烏臉上的笑容轉移了，韋恩笑容更盛，緩緩道：“黑暗騎士、幸運的古銀幣、黑貓，你能為我解釋一下嗎？”
格裡烏麵容僵硬，狠狠咽了口唾沫：“黑貓……在哪，你都做了什麼？”
“這麼擔心乾什麼，你不是叛徒嗎？”
韋恩抬手點了點右眼，一縷阿茲蒂墨的思維氣息散開：“格裡烏，你的任務優先級在賽涅之上，我的任務優先級在你之上，或者說，你就是我任務的一部分，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大概……明白了一點。”
格裡烏周身氣勢飛速下滑，連連搖頭道：“不用打了，你想知道什麼，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我們的敵人有兩位，你已經征服了賽涅，現在隻剩西佐恩，他不一樣，他是真正的叛徒。”
“不。”韋恩斷然否定。
“什麼，西佐恩也有高於賽涅的任務？！”
格裡烏驚訝萬分，合著演了半天，三位從神沒一個是叛徒，全tm自己人。
如果是這樣，他隻能說西佐恩的演技太好了，演叛徒跟真的一樣。
“不，我的意思是，來都來了必須打一場，我想知道的，我想得到的，我會用陰影夢魘去取，無論你同意還是不同意。”韋恩豎劍於胸前。
格裡烏是臥底的可能性僅為99.9%，還有0.1%的可能是叛徒+幕後黑手，以防萬一，必須將其打至跪地求饒狀態。
就跟賽涅一樣，隻有格裡烏毫無威脅可言，韋恩才會放心。
謹慎.jpg
“有這個必要嗎，你知道我不是叛徒，我當時都沒對你下手……”
格裡烏連連搖頭，時代不同了，韋恩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兩年前的普通人了。
白板狀態下都能擊敗賽涅，獲得冥國權柄之後，實力不知翻了多少倍，他瘋了才會沒事找揍。
多疼啊！
“格裡烏，這是女神給我的任務，我必須戰勝你們！”韋恩一臉嚴肅，搬出屢試不爽的大旗。
“神諭嗎？”
格裡烏喃喃一聲，如果是這樣，這頓揍他必須要挨。
哪怕隻是走個流程，也要讓韋恩正麵擊敗他。
想到這，格裡烏點點頭，大喊著‘我才是死亡之神’，掄拳衝向了韋恩。
砰！
格裡烏臉上挨了一拳，打著旋兒跌落高空，半途發力，加速墜落冰川深淵，轟一聲嵌入百米深處。
“你這演技……”
太敷衍了吧！
韋恩連連搖頭，收起陰影夢魘，瞬移抵達深淵下方，按著隻挨打不還手的格裡烏一頓輸出。
四分之一死的時候，格裡烏抬手接住下落的拳頭，鼻青臉腫道：“你已經贏了，彆太過分。”
“神諭！”
二分之一死的時候，格裡烏抬手接住下落的拳頭，滿身是血道：“彆打了，我已經看到女神了，她就在河對麵，還對我招手來著。”
“神諭！”
四分之三死的時候，格裡烏抬手接住下落的拳頭，口齒不清道：“混蛋，再打真死了，彆提什麼神諭，你就是想打死我，對吧？”
“沒錯，但現在你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力了。”
十分之九死的時候，韋恩停止下落的拳頭，小聲道：“實話告訴你，賽涅被我一頓胖揍，兩條長袖手套都扒了，她說了，必須拆掉你的八條蛛腿，不能就她一個人倒黴。”
“她是叛徒，能一樣嘛！”
“咦，你還有說話的力氣？！”
“……”
劈裡啪啦！
稀裡嘩啦！
一通摩擦後，韋恩給臥底一個麵子，沒有全拆，隻折了兩條腫脹的豬腿意思一下。
格裡烏趴在冰原深處罵罵咧咧，當臥底已經很難了，為什麼收網的時候還要挨揍，早說是這個結果，當時他就主動拿叛徒的劇本了。
————
自然之心，樹屋。
守門員擴編，莫維、萊莎、蘇克拉，兩個腰板挺直站著，一個被沙發封印，這輩子算是廢了。
屋內，三張椅子分彆坐著韋恩、格裡烏、賽涅。
格裡烏拿著冰袋敷頭，哼哼唧唧，還在抱怨臥底的艱難不易。
對從神而言，即便思維再怎麼遭遇重創，維持基本顏麵的力氣還是有的，這麼做，無非是賣慘。
蟲豸，絕對是蟲豸！
一個忠心耿耿的大蟲豸！
韋恩沒有理會，接過格裡烏遞來的冥國權柄，實力再次增幅，生出一種黑暗神國七中七出的錯覺。
且不說buff隻在冥國奏效，但是他這點權柄，遠遠比不上伊德妮絲，他敢一頭紮進黑暗神國，伊德妮絲就敢大笑著將他關進地下室。
誰中誰出還不一定呢！
見韋恩不搭理自己，格裡烏沒好氣看向賽涅：“叛徒，你怎麼幡然悔悟了，不做你的女神夢了嗎？”
言辭辛辣，在賽涅愈合的傷口上狠狠補了一刀。
賽涅胸口一疼，冷冷看著格裡烏：“我從未背叛女神，也沒幻想過成為女神，閉上你的臭嘴，你都不知道我接到了怎麼樣的神諭。”
“事實上，我還真知道。”
格裡烏笑容燦爛，惡意滿滿道：“我曾問過女神，為什麼不對你網開一麵，女神告訴我，你的背叛是必須的，隻有你背叛了，西佐恩才會暴露真麵目，女神早就知道……”
嘩啦！
賽涅猛地站起身，撞翻桌麵上的茶杯，抓住格裡烏的衣領將其拎在半空，怒道：“我是女神的造物，是她的孩子，我的忠誠毋庸置疑。最後說一遍，閉上你的臭嘴，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那是羅涅，和你有什麼關係？”
格裡烏嗤之以鼻，這話羅涅來說，他信，畢竟從頭到尾，羅涅都拿著忠臣的劇本，從賽涅口中說出來，多少有些欠缺自知之明了。
“……”
賽涅臉色鐵青扔下格裡烏，原地坐下，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思緒，因為格裡烏的幾句大實話又破防了。
“怎麼，說話呀，你怎麼幡然悔悟了？”
“韋恩答應過我，有他開口，女神會赦免我的一切罪過。”賽涅閉上眼睛，死死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嘖，真好騙啊！”
格裡烏眉頭一挑，整張臉一瞬冷漠：“叛徒，彆自欺欺人了，女神的意誌高於一切，在女神看穿你內心的時候，你的罪便無人可赦，韋恩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