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隨墨鎖骨旁邊貼著的紗布的時候,沈雲初心裡沒有詫異,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沈雲初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盯著那傷口看了好一會兒。
傷口的紗布像是剛剛換上去不久的,還挺新,比較平整。
沈雲初默不作聲地將他的衣裳整理好,轉過了身。
雖然知道陸隨墨應該已經進行過檢查,而且應該沒有大礙。
但她挺不喜歡陸隨墨這樣的,受了傷,生了病,遇到了事情,總是想方設法地隱瞞她,卻又要求她什麼都要跟他說。
這件事情她之前提過好幾次,但下一次有事發生的時候,他還是會選擇這麼做。
沈雲初睫毛顫了顫,她心裡不太高興,但陸隨墨臉上的疲憊不是裝的。
她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將他鬨起來。
但這樣的事情連續好幾次的發生,她覺得自己必須要好好和陸隨墨聊聊了。
沈雲初輾轉反側了許久,才終於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鬨鈴將她吵醒,沈雲初按掉了鬨鈴,就聽見身後傳來了陸隨墨的聲音:“七點半了嗎?”
沈雲初這才想起,陸隨墨回來了。
“嗯。”
沈雲初翻身起床:“你今天應該不急著去公司吧?你多睡會兒,在家好好休息。”
她正要起身,卻就被陸隨墨抓住了手腕。
“嗯?”沈雲初轉過頭,可就看見陸隨墨已經睜開了眼,雖然眼神還有些迷茫,但似乎也在努力保持著清醒。
“昨天晚上太晚了,有件事情我本來想要告訴你的。但我怕你知道了之後,會睡不著,所以就沒說,想著睡醒之後再告訴你。”
沈雲初若有所感:“什麼事?”
陸隨墨坐了起來:“我受了傷。”
他將衣裳解了開,將肩膀上的傷口露了出來:“但真的不是我的問題。”
“甚至都不是因為陸軍卓的事情。”
陸隨墨歎了口氣:“我處理完了陸軍卓的事情準備回酒店,走在街上,遇見了有人開槍襲擊,我毫無防備的被流彈擊中。”
“但我那時候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迅速找了掩藏體。”
“是一個玻璃桌,但玻璃桌被擊穿了,我因此受了傷。”
“但是因為有玻璃的阻擋,我受傷不嚴重。”
沈雲初詫異,她想象過無數種陸隨墨受傷的原因,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猝不及防的意外情況。
陸隨墨低下頭,將肩膀上那紗布揭了開:“流彈打到我這個位置,傷口深度大概一厘米左右,就是皮外傷,不太嚴重。”
“都已經開始在恢複了,要不了幾天應該就能愈合了。”
陸隨墨抬起眼來看向沈雲初:“真的隻是因為不嚴重,所以我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你。”
“彆生氣。”
“你如果實在是不放心的話,我等會兒叫醫生過來看看,或者去醫院檢查一下?”
沈雲初喉頭微微緊了緊,沒有作聲。
陸隨墨將那紗布重新貼好,才伸手握住了沈雲初的手:“我知道之前我總是隱瞞自己出事,隱瞞自己生病,隱瞞自己受傷,讓你很是不悅。”
“我也發現了,如果我刻意隱瞞,你自己發現了,一定會更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