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初說完,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衣服最上麵的紐扣,在那紐扣上輕輕敲了敲。
蘇月沒有留意到沈雲初的小動作,隻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的模樣:“什麼?你報警了?為什麼啊?且不說,你潘叔是自殺的。即便是你懷疑他的死有什麼蹊蹺,也不應該你來報警吧?”
蘇月是真的氣急了,就差沒直接指著沈雲初的鼻子說,她憑什麼了。
沈雲初垂下眼:“先前你和葉景陽站在一起,我沒有細說。”
“我早上給潘叔打過電話,因為有人陷害我,我最後查找到的證據,指向了潘叔。”
“我自然是相信潘叔的,所以我直接給潘叔打了電話。”
“潘叔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也十分憤怒。”
“他跟我說,他絕對不可能做那種事情,他定要想方設法地查明真相,自證清白。”
沈雲初抬起眼來看向蘇月:“潘叔還在電話裡跟我說,如果有人栽贓嫁禍他,他動手查,那陷害我栽贓陷害給他的人,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如果他有任何的意外,都絕對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害死他,尤其,他絕不會自殺。”
“潘叔說,但凡他出了任何事情,讓我直接報警,不要猶豫。”
沈雲初信口編造著,試探著蘇月的反應:“所以,蘇姨,不是我要插手你們的家事,隻是,上午潘叔才說了那樣的話,下午他就出了事,還是跳樓自殺。這其中,肯定有蹊蹺有端倪,潘叔吩咐過的,得報警。”
蘇月握緊了手中手提包:“你潘叔……果真這麼說?”
“自然。”沈雲初點了點頭:“如果不是潘叔說了那樣的話,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蘇月輕咬下唇,坐立不安的模樣:“可是,你潘叔在跳樓之前,給我打過電話的,打電話的人就是你潘叔,你潘叔的聲音我還是聽得出來的,你潘叔在電話裡交代了遺言,說他做錯了事情,無顏見人,所以隻能選擇自我了斷。”
“會不會是他查到了什麼,他之前做過但是忘記了的事情……”
沈雲初垂下眼,笑容帶著幾分譏誚,蘇月是潘勇的妻子,兩人結婚幾十年,感情一直都不錯。
可是,為什麼?蘇月寧願相信,是潘勇自己犯了不得以死來逃避的錯,都不願意相信,是有人害了他呢?
真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