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答案，沈雲初身子控製不住地踉蹌了一下。
“怎麼會？”
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過的。
“是在北城。”程翔十分篤定：“陸總之前就一直想要將公司搬回華國，搬回北城。”
“那段時間，手裡一個至關重要的項目成功結束，我們公司拿到了一大筆錢，而且通過那個項目，做了一些部署。”
“陸總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就說先一步回北城考察一下。”
“是陸總自己一個人回來的，我那個時候還在國外進行項目的收尾工作，沒有跟著一起。”
“我記得，還是俞然去接的機，替陸總安排的國內的行程。”
沈雲初皺了皺眉，陸隨墨那段時間竟然真的在國內。
還是俞然安排的行程。
難道那天晚上的人真的是陸隨墨？
可如果真的是陸隨墨，為什麼，陸隨墨卻完全沒有了任何印象？
他剛才的語氣，似乎也是剛剛從俞霜那裡得知這件事情。
所以，之前那些事情，葉景陽一開始的幕後主使，真的是俞霜他們？
“他在國內待了多久？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按理說來，如果那天晚上真的是他，他不可能不記得。
程翔皺著眉頭仔細回憶了一下，突然想了起來：“我想起來了！”
“陸總那次回國，的確是出了事。”
“他在國內，似乎是受了嚴重刺激，發了病。”
程翔說完，才反應了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他下意識地看了沈雲初一眼，沉默了。
沈雲初隻是愣了一下，也很快明白了：“你說的，是陸隨墨的心理疾病？”
程翔詫異：“你……知道？”
沈雲初按了按額角：“之前陸隨墨不止一次在我麵前發病，雖然我也分不清是不是嚴重，但是他的不正常，我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後來他發病的第二天，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他的通話背景音裡麵，有人在喊醫生，但他跟我說，他是去出差了。”
“所以我生了疑，去找了那位醫生的名字，那個醫生，應該是個心理診所的醫生。”
程翔臉上儘是驚訝，他萬萬沒有想到，沈雲初竟然能夠敏銳到這個地步。
“是。”程翔抬起手來按了按額角：“陸總，的確是有點問題。”
“那次他回國之後，我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犯了病，而且非常嚴重。”
“他幾乎是昏迷不醒了。”
“我們想辦法安排了私人飛機將他接到了國外，讓他去看的醫生。”
“他昏迷了三天，中間也醒過幾次，可是每次醒來的時候，他的狀態都十分不好，整個人十分暴躁，頭暈頭疼嘔吐。”
“在醫院治療了一段時間，才逐漸好了。”
“但是之前回國那幾天發生的事情，他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程翔垂下眼：“也正因為這件事情，陸總才不得不推遲了回國的時間。”
程翔抬起眼來看向沈雲初：“因為沈小姐最近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陸總時常很後悔，如果不是他那次犯病，興許沈小姐你就不用……”
程翔眸光微微頓了頓，搖了搖頭，沒有再說。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沈雲初眸光一下子沉了下來。
所以，那天晚上的人，真的是他？
所以，她之前失去的那個孩子，真的是陸隨墨的？
沈雲初隻覺得喉頭微微有些緊，控製不住地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