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裡連臉麵都不要了,想為他們求活,結果他們到了這裡,第一個想殺的是她?
「阿爹...」她又將視線移到了白家主的身上。
可惜,阿爹看她的眼神也很平靜,就好像,她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一般。
「阿姐,瓷器怎麼能自甘墮落的和瓦罐混在一起呢?」白金表情扭曲的抽刀,手起刀落砍下了那一片被她扯著的衣襟,看著她的眼神無比的嫌惡,「阿姐,人往高處爬,這是祖輩掙來的榮譽,你怎能自甘墮落!我早知你是聖女,因此敬你,仰你,可你偏偏不願當那人上人,竟隻想當個最***的下界人!誰準你用那肮臟的血弄臟我衣服的!」
白銀因為慣性狠狠的跌到地上,她呆呆的看著手裡的衣角,眼裡蓄滿了淚,無聲的貼著臉頰滾落,這衣服還是她給白金買的,白金說他會好好的穿一輩子的,他說她是他最好的阿姐。
可現在,說她低賤肮臟的,竟也是他。
她躺在地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身上的疼痛遠遠比不得她心裡的疼痛。
她一直以為她的家雖然冷了些,可還有那麼一點人味在的,卻原來,大家都知道她是聖女,因著聖女的名號高看了她一眼。
有人在拉扯她的衣服,似乎是把什麼東西放進了她的懷裡。
她費力的凝神,是阿爹。
「阿爹...」果然,阿爹還是在意她的嗎?
可是白家主並沒有給她眼神,隻皺眉,「她真的變成一個普通人了,可氣運呢?氣運怎麼沒被抽取出來?」
「阿金!」他暴怒!
「阿爹,我什麼都沒做!也不過就是捅了她一刀而已!」阿金委屈,「氣運總不能讓我一刀就捅沒了吧?」
氣運?
白銀迷糊的聽著這個詞,笑著笑著再次哭出了眼淚,原來還是因為氣運啊,她該想到的,阿爹他們連他們家這依仗了三千年的世界樹都放棄了隻為氣運,又怎麼會放任她呢?她身上除了她自己的氣運,可還有白蘇蘇的一部分氣運。
「不可能,氣運呢?為什麼無上神大人給的這個氣運提取器沒有反應?」白家主疑惑的呢喃,再次將那放進了白銀懷裡的提取器拿出來,他仔細打量,這提取器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不該啊,不該啊。」雖然這個提取器的確是有些年份了,可也不該現在才壞。
「普通人,普通人..」他盯著白銀的臉反複念叨,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麵目猙獰,「你將氣運給出去了?」
在白銀帶著白蘇蘇他們來這禁地的時候,他就覺得白銀不太對勁,身上沒有能量波動,好像是一個普通人,要知道,她是聖女,他拿她沒有辦法,可她若是一個普通人,她身上又帶著氣運,那就不知道可能會便宜誰了,而便宜誰也不如便宜他們白家,所以他帶著白金他們來闖禁地了。
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她是聖女,實力很強,若非她自己將氣運強行剝離傷了根本,誰又可能讓她變回一個普通人?
他臉色黑的駭人。
白銀已近生命尾聲,早已看不見任何,卻也能想象的到此時他們的模樣,她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命運,她現在有些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