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說如果,柏昱真的犯法了,張警官會怎麼做?”
張以舟抱著枕頭遮身,道:“法律怎麼規定,就怎麼做。”
“你知道柏昱外公是海州□□嗎?他爺爺、爸爸、舅舅、叔叔,一家子全是政府高官。”
“我不知道他家裡如何,這和我無關。”
“怎麼會無關?”祁蔚道,“張警官之前的確扳倒過顧家,但那會是顧億叔叔本來就不得人心,牆倒眾人推。但柏家不一樣,看柏昱你就知道,柏家很會做人。在官場上,他們簡直是八麵玲瓏,非常討人心。張警官鬥不過他們的。”
“所以?”
“你最好提醒一下張警官,不要跟他們硬剛。不然張警官的仕途,和你以後回海州的發展,都會被影響。”
“我從不過問我哥的工作。”
“這不是過問,是好意提醒。”
張以舟悶下臉,忽然放開枕頭,下床開始穿衣服。
“你要走?”祁蔚問了兩聲,張以舟都不回答。祁蔚簡直被他點著了,她下床,一把將張以舟推到玻璃上,頂著他的胸口問:“為什麼不說話?”
“無話可說。”
“彆跟我裝。”祁蔚說,“你無非覺得我要麼是想讓張霽澤放過柏昱,要麼是乾擾公檢法。”
“所以呢?”
“所以?”
“你的答案是什麼?”張以舟直勾勾地盯著祁蔚,“你是不是?”
“不是。”祁蔚說,“我是擔心你和你哥!”
“你太虛偽了。”
“什麼?”
“你太虛偽了。”張以舟重複道,“依法辦案是警察的職責,我哥不需要你擔心。而我無意進入國家單位,更不勞你費心。”
“事情沒你想的這麼簡單。隻要你回海州,甚至你不回海州,他們想給你使絆子,總有辦法。況且你家裡人還在海州。”
張以舟忽然笑了一下,是明晃晃的冷笑,“就是因為有這種可能,海州才需要我哥。祁蔚,在你的世界裡,你認為有事靠關係,再正常不過。因為對你們來說,錢權構建的體係是一種植入本能的豁免途徑,免除一切通行障礙。可你們每一次豁免,都會給普通人壓上一座山。”
“我又沒有害彆人。”
“你正在試圖幫一個可能害過人的嫌疑人。”
“我沒說是要幫柏昱!”
“所以我才說你虛偽。你對柏昱懷有愧疚,卻打著為我好的名義行事。更可笑的是,你對自己這套說法深信不疑,因為這就是你們的處事原則,而你早就習以為常。”
“你說這一大堆,不就是不乾嗎?你當我沒說不就好了。有必要說這一大通教育我?”
“這是底線問題,要我如何當作‘沒說’?祁蔚,我看錯你了。”
張以舟試圖推開祁蔚的手,但祁蔚不讓。他便鉗製著她的手臂,用力一旋。祁蔚另一隻手立馬壓上了他的肩。
兩個跆拳道冠軍十分鐘前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