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芸白已經看完了所有錄像，抬眸的時候眼底迅速凍結出寒意，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站起身來略微俯視顧曉瑩：“陸氏集團哪條規章製度表明員工不能穿休閒裝？”
顧曉瑩其實長得還不錯，其他地方也都調過，已經算是趨近於完美比例了。
但她還是有一個致命缺陷，那就是身高。
即便是穿著八厘米的高跟鞋，顧曉瑩還是比淨身高就有一米七的紀芸白要矮上一點。
紀芸白身形勻稱，手腳又細長，穿著寬鬆的白色休閒裝，站在那裡就跟隨時要羽化登仙走的謫仙似的，配上她那有些輕蔑的神色，直接壓得顧曉瑩喘不過來氣。
辦公室裡還有人看熱鬨不嫌棄事大，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我天，我頭一次看到穿這麼豔麗顏色衣裳的人能被比得渣渣都不剩的。”
顧曉瑩眼底掀起怒火。
她迅速轉頭，可總裁辦這麼多人，她也不可能一個個去找。
那些人現在都低著頭在假裝工作，而且總裁辦的人都向著紀芸白，她去問那些人隻會抱團。
顧曉瑩精心修剪過的美甲直接嵌進肉裡，她死死控製自己的表情，才沒讓她五官扭曲猙獰。
“但是你作為陸總身邊的秘書，隨時都有可能要隨著陸總出去見客戶的，難道你就打算這樣去見他們嗎？你不覺得失禮——”
顧曉瑩的話還沒說完，紀芸白就拎出了一套非常正規的職業裝。
“還有話要說嗎？”
紀芸白當陸遠洲的貼身秘書都當了這麼多年，能被顧曉瑩用這種蹩腳的理由為難到那才是離譜。
顧曉瑩臉色漲得鐵青，距離近的人都能看到她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
“顧秘書，你對小白也太苛刻了，人家愛穿什麼就穿什麼，陸總都沒乾涉你非要乾涉嗎？你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總裁辦果然有人幫紀芸白說話。
顧曉瑩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她就知道這麼多年紀芸白沒少討好總裁辦的這些人。
她本來還考慮過要不要拉攏這些人為自己所用，現在看來卻是沒必要了。
她就不信，隻要她死死把紀芸白踩在腳底下，這些人還敢不把她放在眼底。
“我說錯了嗎？”
“大家都是白領精英，誰跟她一樣穿成這樣來上班？而且連妝都不化，這是在顯擺什麼呢？顯擺自己素顏好？但誰要看你憔悴的素顏？”
紀芸白冷笑一聲：“我為什麼這樣，顧秘書真的不知道嗎？”
顧曉瑩對上紀芸白那目光忽然心底一凸，心虛了一瞬之後立刻就理直氣壯了起來：“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你媽，我怎麼能知道你到底化不化妝？”
“以後不要穿一身白來公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披麻戴孝呢。”
“多晦氣啊！”
顧曉瑩說完自認為自己已經占了上風，也沒管總裁辦其他人一臉不讚同的眼神，得意洋洋地瞥了紀芸白一眼，篤定她會跟從前一樣敢怒不敢言，心情很好地要回自己的工位去。
“等一下。”
紀芸白忽然出了聲。
“嗯？”顧曉瑩下意識站住腳步，扭頭朝著紀芸白看了過去：“你——”
不等顧曉瑩話說完，紀芸白掄圓了手，重重一巴掌扇到了顧曉瑩的臉上。
啪的一聲。
打得整個總裁辦都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