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芸白本以為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的確是結束了,可是這到底是在陸氏集團,他怎麼說也該先維護雙方的麵子。
但很顯然陸遠洲並不打算維護她。
如果說剛才這些催收的人說的話讓所有人都詫異她會借高利貸的事,對此將信將疑的話。
陸遠洲這句話就等於是直接給紀芸白判出了死刑。
紀芸白都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讓陸遠洲記得自己借過錢的事,並且當著全公司所有人的麵說出來。
果不其然,陸遠洲的話音落下之後,眾人立刻就竊竊私語了起來——
“陸總的話是什麼意思?紀秘書之前也借過?”
“媽耶,之前還以為這件事是假的,有什麼誤會,可聽陸總的這個意思,紀秘書好像還不是第一次啊……”
“陸總這樣淡定,該不會之前紀秘書遇到這樣的事是陸總幫忙擺平的吧?陸總這樣幫過紀秘書,紀秘書居然在自己成為總秘之後沒多久就要跳槽?”
“嗬嗬,女人呐,果然。”
“紀秘書該不是要跳槽到那個追求她的趙總那邊去吧?我記得她跟那個趙總也是因為咱們陸氏集團認識的吧?這算什麼啊?完全把咱們陸總跟陸氏集團當跳板嗎?太過分了吧?”
眾人譴責辱罵的話雖然並不大聲,可此刻聽在紀芸白的耳朵裡卻是振聾發聵。
她無法忽略那些人的責罵。
正如她無法忽略陸遠洲剛才說的話。
紀芸白有時候會想,陸遠洲從前也算是幫過自己的,她最後的秘密都被陸遠洲知道了,兩個人即便沒有那樣的親密關係,其實也算是格外不同的存在了。
對彼此來說肯定也是有些記憶點的。
可是讓紀芸白沒想到的是,正是因為這樣的“不同”,陸遠洲插刀子的時候總是插的比其他人格外深一些。
陸遠洲在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因為煩躁,說話有點沒過腦子。
眼看著所有人都對紀芸白議論紛紛,陸遠洲唇瓣動了動,剛要站出來為紀芸白說話,紀芸白卻已經冷笑了一聲,沒有猶豫就撥通了報警電話。
她剛才其實是有其他打算的。
背後的人是誰她也不會放過,打算誘導那幾個人把幕後黑手給說出來。
可當陸遠洲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紀芸白就知道這一切都沒有必要了。
陸遠洲根本就不在乎背後到底有沒有人動手,他顯然隻覺得這些人來鬨事耽擱了他的時間。
既然這樣那她速戰速決就是。
“你敢報警?”
那些催收的在陸遠洲來了之後就乖巧得跟鵪鶉一樣,現在聽到紀芸白對警方說了這邊的情況,一個個也顧不得害怕了,衝過去想要動手。
卻被陸遠洲一個眼神給釘在了原地。
曾經被自己忘記的記憶湧上心頭,這些人渾身一抖,頓時在心底把叫他們過來的人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們就不該來!
為了那點錢把自己後半輩子送進去,那絕對是虧本買賣啊!他們完全血虧!在外麵勒緊褲腰帶活著也比去坐牢好吧?
“陸總,請你高抬貴手啊,我們是被逼無奈的。”
那些人想通這一點之後就朝著陸遠洲看了過去,當場滑跪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