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感覺到有人推自己的時候,陸遠洲倏地睜開眼睛。
他居然真的陷入深眠!
睡著的這段時間陸遠洲什麼都想不起來,他甚至都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車上。
恐怕剛才有人對他做什麼他都感覺不到。
陸遠洲有些後怕,但看到身側坐著的是紀芸白的時候,陸遠洲又鬆了一口氣。
紀芸白是絕對不可能對他怎麼樣的。
雖然陸遠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篤定,但他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到了嗎?”
對上紀芸白那有些詫異的眼神,陸遠洲也沒解釋。
人都有疲憊的時候,他在車裡睡覺又不犯法。
“到了。”
紀芸白說:“我們現在下去嗎?還是陸總你還要休息一會?”
陸遠洲擺擺手:“人已經等了好一會了,我們先進去吧。”
“好。”
紀芸白儘職儘責地先下車,走過去給陸遠洲拉開了車門,等到陸遠洲下車朝著酒店走,才低眉順眼地跟了上去。
陸遠洲從前從未回頭去看過跟在自己身後的人一眼,可今天鬼使神差的,他扭頭看了一眼。
就看到紀芸白姿態極為端正,將一個秘書的儀態拿捏得絲毫不差,一看就讓人相信她的工作能力非常強,是個值得信賴的秘書。
而且她身上自帶一股柔弱又堅毅的氣質,讓人不自覺會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陸遠洲神色有些恍惚。
從什麼時候開始,當初那個因為出不起奶奶的醫藥費,哭得小心隱忍的小姑娘,也已經長成這樣的模樣了。
在她的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出大學生的稚嫩,隻能看到一種在商場待久了之後習慣成自然的一些貴氣跟小心。
陸遠洲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有些歎息。
其實一開始紀芸白最吸引他的並不是那跟安知雪相似的長相。
要說相似的話,顧曉瑩跟安知雪才極為相似。
但顧曉瑩的性子跟安知雪的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陸遠洲並不喜歡顧曉瑩那樣的性子,所以也從來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顧曉瑩身上過。
但紀芸白最吸引他的,是當初即便是陷入了那樣的困境,也依舊含著眼淚咬著牙要想辦法的堅韌。
那樣一個女孩……現在把堅韌也用到了他的身上。
“續約這事,真的再沒有一點商量空間了嗎?你不想要錢,那你要什麼?還是說你是不想給人打工想要自己創業?如果我幫你創業,但是合同要續呢?”
陸遠洲的話讓紀芸白震驚地瞪大了眸子。
比起之前陸遠洲那近乎咬牙切齒地質問,剛才那話陸遠洲說得堪稱溫柔。
就像是在對待一個發脾氣的孩子,裡麵居然還帶著一點若有似無的寵溺。
紀芸白的心跳加速了幾秒鐘,很快又重新回落。
安知雪都回來了,她怎麼還敢抱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抱歉陸總,我隻是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想要正常戀愛結婚生子,而不是做一個隨叫隨到的合同工。”
隨叫隨到的合同工?
陸遠洲被紀芸白這個形容給氣笑了。
“你就是這樣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