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紀芸白的目光帶著看透一切的通透,陸遠洲莫名有些心虛。
“一個人怎麼樣,不是一個人又怎麼樣?”陸遠洲似笑非笑地撩著眼看向紀芸白:“你很關心我身邊有沒有人嗎?還是說,其實你本來也放不下我身邊總秘的位置,所以現在才會這樣好奇?”
紀芸白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向來守規矩,跟在陸遠洲身邊見過的大場麵多了,行為舉止就更帶著一種自我約束之後養成習慣的規矩跟從容。
這般真性情流露,倒是叫陸遠洲覺得稀奇,沒忍住勾唇笑了笑。
“陸總,有時候想的太多也是一種病,或許陸總也該抽時間去看看自己是否有幻想症。”
陸遠洲唇角的笑意立刻被壓平。
他抿住唇瓣,眉眼裡帶著明顯的不悅跟不讚同。
“紀芸白,你不要以為我對你的忍耐是無底限的。”
“之前那些事說到底有你的錯也有我的疏忽造成的錯誤,一筆勾銷就行,你如果非要執迷不悟一條路走到底,我可以肯定告訴你,你的目的不會達到。”
紀芸白都給氣笑了。
“陸總,你很了解我嗎?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嗎?我以為我決絕提出離職的時候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的決心了,卻沒想到在陸總心底我一直都是在欲擒故縱?那我倒是要問一句了,請問陸總,有誰值得我欲擒故縱了?”
“我但凡對陸總有半分感情,陸總讓我續約的時候我直接續,現在我跟你應該還住在一起呢。”
“可我也跟陸總你說過很多次了吧?當初跟陸總在一起是合約關係,我很謝謝陸總那些年幫我還錢出錢給奶奶治病的事,那是一筆很劃算的交易,我從不後悔。”
“但合約是有期限的,合約到期自然解除我們彼此的關係,陸總,還需要我把話說得更清楚嗎?”
陸遠洲的眼眸陰鷙下來。
他本以為紀芸白之前跟自己糾纏那麼久,怎麼說都是對自己有些感情的,葉憑華說的也對,她從前藏拙,如今忽然光芒萬丈,一定是因為想要做出改變。
那她為什麼要改變?或者說,又為什麼忽然在這個時候做出改變?
不就是因為他們合約到期了嗎?
他想,紀芸白肯定是想要拿喬,覺得之前的合約條件不好,或者說紀芸白野心膨脹了,不隻是想要做隱藏在他背後的情人了,所以才敢鬨出這些事。
一開始陸遠洲心底是很憤怒的,紀芸白不過隻是一個秘書,怎麼敢跟他討價還價甚至還耍小心眼子的?
可是後來陸遠洲心底也漸漸軟化了。
他想,或許自己可以跟紀芸白試一試呢?
所以陸遠洲才爽快地放了紀芸白走人。
他喜歡紀芸白之前跟著自己,把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的那種感覺,之前陸遠洲還真不知道自己會這樣依賴紀芸白,但有些東西一旦習慣是真的很難改變。
就如他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勁一樣,他覺得那一定是紀芸白不跟著自己的關係。
他本以為紀芸白離職之後肯定會來感謝自己,到時候自己就順勢跟紀芸白說起交往的事。
這可是陸遠洲第一次想要跟一個女人交往。
他覺得紀芸白肯定會高興瘋。
但左等右等,根本就沒等到紀芸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