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蘭頓時覺得有些愧疚。
她是想要撮合這兩個人的,可是看到自己兒子這麼不給力,她這個當媽的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縱然她自帶親媽眼,對兒子也有濾鏡,但紀芸白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根本討不到紀芸白的歡心,那她何必還要再勸說呢?到時候一來二去的保不齊還惹了紀芸白不喜歡。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紀芸白這麼一個忘年交,兩個人相處到如今也不容易,她實在是不願意因為一個不爭氣的兒子損失一個好友。
說白了陸遠洲要是錯過了這個好姑娘,以後哪怕是打光棍也是他自己造孽自己償還。
她這個當媽的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兒子不給力她也不可能代替兒子先把紀芸白給娶回去吧?
“遠洲那個孩子,我也管不住,當初他跟安知雪談戀愛的時候,我也沒見他對人家姑娘到底有多好,我就很納悶,他到底是喜歡人家姑娘什麼。”
“其實一開始,我也不是真的要阻止兩個人的,遠洲那個孩子自小就成熟懂事,我跟他爸爸的感情出現問題,導致他越來越淡漠,但他對我這個媽媽還是很尊重的,我的話他也會聽。”
“可就是在安知雪的事上,我當時怎麼說他都不聽,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他這種想法叫做叛逆期。”
“可笑我們那個時候還想著,他這樣乖巧懂事的孩子,一開始就那麼早熟,怎麼可能會有叛逆期呢?”
紀芸白靜靜聽著徐婉蘭敘說,眼底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這件事紀芸白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當初她知道自己是替身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提前打聽過這件事了。
大家都說陸遠洲愛安知雪愛得深沉而熱烈,或許是因為這兩個人天生就該在一起。
陸遠洲也的確是為安知雪做了許多事。
若是紀芸白不是在陸遠洲身邊待了一段時間才知道安知雪是陸遠洲白月光的話,恐怕紀芸白對自己是替身這件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接受。
因為相比之下,陸遠洲對安知雪實在是太特殊。
“抱歉啊芸白,讓你跟著我聽這些絮絮叨叨的事了,其實我之前也想過,那個孩子這麼喜歡安知雪,在安知雪被認回紀家之後我也想著成就兩個人的好事算了。”
“但我沒想到那孩子又抵死不從,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從小到大我以為我能看透那孩子的想法,後來我才發現到底是我太天真了。”
“人的想法,哪裡是旁人能看得清的呢?”
紀芸白視線落在其他地方,聞言輕聲說:“或許不是人變了,隻是追求變了呢。”
徐婉蘭一愣。
“你的意思是說……”
紀芸白笑了笑,聲音很輕,像是在跟徐婉蘭說,又像是在寬慰自己。
“好比說人小時候一直很希望得到一件東西,當時你怎麼努力都得不到,甚至還有人阻止你,不想讓你得到這個東西,長大以後你終於有能力自己去買這個東西了,但是到手了之後,你忽然發現其實你也沒有你想象之中的那麼喜歡這個東西。”
徐婉蘭頓時明白紀芸白的意思了。
她苦笑了兩聲,點點頭說:“遠洲大概就是你說的這種想法吧。”
“當初他一直說從小在豪門裡長大,沒有自由,也從來沒有感覺到過什麼是叛逆,他從小就格外優秀地長大,一直都是彆人家的孩子,我以他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