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宛棠的視線落在宋芊雪微微有些顯懷的肚子,瞬間了然。
公安的同誌應該是知道宋芊雪懷孕了,所以提前把人放出來了。
不得不說,宋芊雪這段時間的狀態遠不如許宛棠剛來連島的時候。
許宛棠記得當時的宋芊雪就跟一朵在風中搖曳的小白蓮似的。
那時的她雖然衣著簡樸,但她的容貌和氣質出眾,破舊的衣衫反而為她整個人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可如今卻不同了。
宋芊雪昨天和周母一起來家屬院鬨事兒的時候,許宛棠就看出了宋芊雪的變化。
和那時相比,她渾身上下透出濃重的疲憊感,收拾得也不如以往利索。
許是昨晚在公安局受了不少教育,今天的宋芊雪和昨天相比更加地頹廢。
頭發一看就是胡亂紮起來的,中間有好幾處鼓包的地方,整張臉還有些水腫,再加上眼下的兩個黑眼圈,和之前的宋芊雪判若兩人。
許宛棠嘴角微微翹起。
看來,自從把趙悠悠送回去以後,宋芊雪的變化很大呢。
許宛棠對此很滿意,這一切都是宋芊雪應得的,她自己的孩子,她不管誰管?
眼下宋芊雪已經將哭得仿佛要背過氣的趙悠悠輕輕地扯到了身邊,
“怎麼了?和媽媽說。”宋芊雪對趙悠悠道。
就在這時,學校的老師走了過來,“怎麼回事兒?才報到的第一天怎麼就打起來了?”
那老師是個頭發花白的中老年人,他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看上去度數很高。
老師被趙悠悠吵得耳朵疼,耐心地半蹲下身,試著和趙悠悠溝通,“小丫頭,能不能先彆哭了?你先停一停。”
許宛棠暗道這老師白費力氣。
果然,趙悠悠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許宛棠撇撇嘴,這可是趙悠悠的基本操作。
趙悠悠自己不占理,自然要用哭來博取同情。
“這是怎麼回事兒?誰知道?”老師環視一圈,問這群小孩子。
還沒等小孩子開口,宋芊雪不乾了。
“老師,我女兒哭成這樣,你可不能拉偏架啊!怎麼回事兒不是很明顯嗎?男孩子比女孩子懂事兒得晚,肯定是這個小男孩兒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兒惹怒了我女兒,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最能撩閒了!”
宋芊雪下意識地嘟了下嘴道。
許宛棠看得皺了皺眉,這人是看到異性就要用她嘟嘴裝可憐的那一套嗎?
真是無法理解。
若是放在以前,宋芊雪嘟嘴看上去一定又可愛又惹人憐。
可此時她的表情配上她濃重的黑眼圈、一臉疲態的臉,隻會讓人覺得違和感十足。
“放你娘的狗屁!宋芊雪!我忍你很久了!你沒看到我兒子臉上被你家孩子撓出來的血道子?你瞎啊!”羅小娟平時很穩重的一個人,在自己孩子被欺負、還被誣陷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羅小娟自覺她都算能忍的了,她看在這麼多孩子的麵子上,沒上去扇宋芊雪的臉就已經不錯了。
“我女兒肯定也受傷了,隻是沒傷在明處,老師,你快評評理呀,這樣野蠻的家長能教育出什麼樣的孩子?”宋芊雪可憐兮兮地道,“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老師,學校就不該收這樣野蠻的孩子,會帶壞我們家悠悠的!”
周圍儘是不明真相的家長,一時間還真被宋芊雪帶跑偏了。
“男孩子是難管,第一天就敢撩閒打架,這以後的學習生活還能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