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將後麵的車推進了儲藏糧食的倉庫,整個驢車算是被完全藏了起來。
這下就算那些人販子掙脫了束縛找了過來,也不會找到這戶人家。
“怎麼稱呼?”陸昀錚問。
“叫我天明就行。”天明便撓著頭,邊憨憨地回答。
“天明老弟,你家裡有電話嗎?”
“有!在我爸那屋,我去跟他說一聲!”
天明一溜煙地就跑進了他爸的那間屋子,過了幾秒後,站在門口朝他們揮手。
許宛棠和陸昀錚進屋之後,就見那位大爺坐在椅子上,旁邊站著個大娘,那位大娘憐憫地看向受傷的陸昀錚和折騰得不成樣子的許宛棠。
她的表情中既有困惑又帶著心疼,“這倆孩子乾啥去了?咋弄成這樣?”
說完,拎起水壺,往臉盆裡倒了些熱水,又兌了些涼的,將毛巾浸在水裡洗了洗,遞到許宛棠麵前,“快擦擦,這小臉兒上都是灰。”
許宛棠道了聲謝,接過了毛巾。
“謝啥。”大娘憐惜地道。
大爺抬了下頭,對陸昀錚道,“電話在那邊。”
“謝謝您。”
大爺擺了擺手,似在催促陸昀錚快些去。
許宛棠這才注意到桌上還放著針線和一瓶白酒,想必是這位大爺給陸昀錚處理傷口要用到的。
陸昀錚打電話的時候沒有防備那一家子,將前因後果都和電話那邊的公安同誌講了個清楚,包括對方有幾人、和他們現在所處的具體位置。
聽到陸昀錚的話,一家人均是一臉驚訝。
“咋可能呢?山裡有人販子?這些年我咋沒聽說過?”大娘壓低聲音驚訝地道。
“年前山上是搬來了戶人家,我砍柴的時候還見過呢,可,可看著人不壞啊,不像是人販子。”天明回憶道,“而且咱們村也沒丟過人啊……”
“怪不得大哥剛才讓我藏馬車……”
大爺冷哼一聲,“那些畜生慣會裝模作樣,你當然看不出來。”
“他們就算偷人也不會在附近偷,那豈不是一找一個準兒?老巢早就被端了。”大爺篤定地猜道。
大娘拉著許宛棠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想到自己的女兒也和眼前的姑娘差不多大,更加可憐眼前的姑娘了,“害怕了吧?這些狗娘養的……”
天明也跟著罵,一時間屋子裡熱鬨至極。
陸昀錚掛了電話時,天明還在義憤填膺地譴責人販子,見陸昀錚掛了電話,他便想上前問問具體情況,看樣子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山去把人都抓起來。
“等會兒再說彆的。”大爺點了兩下桌子,“到這兒來。”
陸昀錚自然知道大爺是什麼意思,坐在椅子上道謝。
“忍著點兒。”說完,他將那瓶白酒倒到陸昀錚肩膀的傷口上。
許宛棠看著都覺得疼,陸昀錚卻一聲都沒吭,隻是手緊緊地握成了拳。
大爺對陸昀錚的表現很滿意,露出了自見到他以來的第一個笑,“好小子,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