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宛棠原本並不覺得害羞,可偏偏這個時候,院門外走過一位眼熟的軍嫂。
看樣子她正結束了和其他軍嫂的聊天時間,正往家裡走呢。
她看到正在院子裡洗被單的陸團長,有些驚訝又興奮地瞪大了雙眼,那表情就像是在瓜田裡上竄下跳,找到了瓜的猹。
陸團長手裡正搓著粉色的被單兒,一下一下地搓得可仔細了。
“誒呦,陸團長忙著呢?”那位軍嫂笑著開口。
陸昀錚抬起頭,禮貌地輕輕頷首,點了下頭,“嗯。”
那位軍嫂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按照原路返回了,看樣子是要和自己的姐妹分享她剛才的見聞。
說不定明天一早,陸昀錚洗粉色被單兒的事兒就能傳到家屬院每位軍官和家屬的耳朵裡。
許宛棠見人走遠了,才出了門。
“陸昀錚。”她喊了陸昀錚一聲。
陸昀錚一抬頭,就看到了已經洗漱完畢,身穿一件白色蕾絲邊睡裙的許宛棠。
烏黑的、半乾的頭發披在胸前,收腰的睡裙更顯得她腰肢纖細,整個人像一朵靜靜盛開的白色薔薇一般惹人注目。
陸昀錚的眼睛像是長在許宛棠的身上了一樣,半天都沒移開視線。
她怎麼穿什麼都那麼好看?
等他再反應過來時,許宛棠已經走近了,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直往陸昀錚鼻子裡鑽。
許宛棠白玉一般的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陸昀錚下意識地朝許宛棠看去,這才發覺他不知何時看許宛棠看得出神了。
“你聽沒聽到我說話啊?怎麼呆呆的?”許宛棠秀氣的眉頭輕輕地皺著,看上去對陸昀錚的反應有些不滿。
陸昀錚則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連忙甩了下手,站起身來,“我……剛剛想事情了,沒聽到你說什麼,抱歉。”
說完,他的視線便落在許宛棠的腳上,目光中帶著明顯的心疼和焦急。
“醫生說了,你的腳現在不能沾地太久。”陸昀錚出於本能,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想將許宛棠整個人抬到肩膀上,將她放在床上。
可理智告訴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能那麼做。
“我去推輪椅,馬上回來。”陸昀錚道。
說完,高大的身影就向屋裡跑去,沒給許宛棠半點兒反應的餘地。
幾秒鐘的時間,輪椅就被陸昀錚推到了許宛棠身前,他高大的身子微微彎著,低頭幫許宛棠整理著輪椅上的小墊子。
“以後有需要就和我講,我——”陸昀錚的話頓了頓,半晌後才接著道,“我們無論如何都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相互照應是應該的。”
他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想好了說辭,“我肩膀壞了,肯定也有麻煩你的時候,所以不用和我客氣。”
“知道了嗎?”男人的聲音低沉,聽著很好聽,像是在蠱惑人一般。
許宛棠坐在輪椅上,不明白剛才她還在質問陸昀錚呢,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被陸昀錚教育了?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剛才和你說,你不用幫我洗床單,你的肩膀受傷了,洗東西也不方便,我自己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