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小心劃傷的。”宋芊雪的表情雖然在推拒,但手上的傷口卻沒有半點兒要藏在身後的意思。
“是孩子咬的?”公安同誌問。
宋芊雪的眼睛裡突然蓄滿了淚水,不停地往下掉,一副受儘了委屈的模樣。
她咬了咬下唇,原本就發白的嘴唇此時看起來更白了,看上去可憐至極。
她沒說話,但仿佛什麼都說了。
“是你咬的你媽媽?”公安同誌義正言辭地問趙悠悠,“為什麼咬媽媽?”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公安同誌和村委會的人想到趙悠悠不聽話了,但沒想到趙悠悠這麼不聽話。
原本他們見趙悠悠小臉兒跟小花貓似的、穿的也破破爛爛了,脖子上也結了一層黑漆,本以為她是受了欺負的那方,沒想到一個這麼小的孩子,竟是施暴的那方。
宋芊雪的行為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婦女主任上前安慰著宋芊雪,“孩子不教育是不行的,不能總是護著。”
宋芊雪柔柔弱弱地趴在婦女主任的肩膀上,開始痛哭起來。
許宛棠在一旁隻想鼓掌。
宋芊雪和趙悠悠不愧是母女,戲都這麼好。
趙悠悠是個壞種,宋芊雪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
不過見這對兒母女狗咬狗,許宛棠還是很愛看的。
趙悠悠也不甘示弱,見公安同誌質問她,她立馬大哭起來,哭得聲音極大,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是媽媽,是媽媽說要殺了我,她說我不在了就好了……嗚嗚嗚嗚,叔叔救我……”
趙悠悠也往公安同誌的懷裡鑽。
若是這事兒放在平時,公安同誌肯定就信了她的話。
這麼小的孩子,這麼可憐,怎麼會撒謊呢?
可剛才他們已經見識到了趙悠悠的變臉速度,對趙悠悠這個小惡魔已經有了防備,並不上當。
“叔叔再問你一遍,你媽媽手上的傷口,是不是你咬的?”
“嗚嗚嗚嗚,不是,悠悠沒咬,是媽媽要殺我……叔叔救我……我不要回家……”趙悠悠哭著道。
公安同誌看著趙悠悠嘴角留下的血,無奈地搖搖頭,把目光放在了宋芊雪身上。
“怎麼回事兒?”公安同誌問宋芊雪。
宋芊雪作為成年人,邏輯比趙悠悠清晰了不少,自然知道什麼樣的話最合理、對自己最有利。
“今天我和我丈夫、婆婆大吵了一架,就忘記了給悠悠留飯。”宋芊雪適時地抽泣了兩聲,“孩子放學回家,吵吵著餓,翻遍了廚房沒翻到飯,就生氣了……”
宋芊雪嗚嗚地哭了起來,“我沒忍住氣,教育了她兩句,她不聽,我就……就打了她後背一下,她就……就咬我的手……”
“我不該打孩子的,她隻是餓而已啊,我不該把我和丈夫吵架的怒氣發泄到孩子身上……”
宋芊雪蹲下身,“慈愛”地望著趙悠悠,“媽媽錯了,原諒媽媽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