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1 / 2)

雅園,烏拉那拉氏麵帶擔憂的望著那扇隔絕了寢臥的屏風,對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張格格感到無比的煩躁:

“好了,爺和太醫還未出來,也不知年妹妹到底如何,你這會兒哭,也不嫌晦氣。”

她不過是在佛堂禮佛的一會兒功夫,就又給她找了這麼大的事端,且看爺方才那陰沉的麵色,恐怕今日之事沒那麼輕易就過去。

想到這裡,烏拉那拉氏冷冷的瞥了一眼李側福晉。

李側福晉被這一眼看的心跳加速,嘴硬道:“福晉看妾身做什麼,年氏體弱,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她暈倒與妾身可沒什麼乾係。”

烏拉那拉氏心中冷笑,沒去接她的話。

李氏愚蠢,她早就知道,且看她年輕時為了爭寵,能放任奶娘故意將自己兒子折騰病,隻為了爺能多去她房中幾次。

所以她好端端的三個阿哥,最後隻養大了三阿哥弘時一個獨苗。

這般蠢笨且荒唐的事情,李氏都做的出來,今日無故拿年氏身邊的丫鬟出氣,將年氏氣暈過去,也就不足為奇了。

李側福晉推諉的話,讓張格格驚慌不已,說到底,今日的事她也有推波助瀾,李側福晉膝下有兒有女,四爺一定不會把李側福晉如何,可她在四爺那裡卻沒什麼體麵。

早知她就不該為了出了心頭那口惡氣而胡言亂語。

可是現在,她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一盞茶後,四爺帶著被人急匆匆請來的李太醫繞過屏風出來,李太醫被人請去開方子,四爺則在一眾人的蹲身請安中扶起烏拉那拉氏,帶著她在主位上坐下。

烏拉那拉氏感受著手上的溫暖,心裡鬆了口氣,好在四爺還是顧著她的體麵的。

四爺雖出來了,但他依舊緊皺著眉頭不開口說話,烏拉那拉氏隻好主動開口:“爺,年妹妹如何了?”

四爺仍舊不開口,福晉的話又不能掉地上,蘇培盛會意,解釋道:“回福晉的話,年側福晉是因情緒波動較大,身子一時承受不住,故而暈倒,太醫說了,還是得靜養才行。”

烏拉那拉氏長舒一口氣,念了句佛號:“佛祖保佑,年妹妹沒有大礙就好。”

說完,她站起來屈膝道:“還請爺責罰,今日之事,是妾身失察,才讓年妹妹受驚。”

福晉直接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並沒有替自己辯解一句,這一舉動,倒是讓四爺的臉色好了不少。

他再次扶起福晉:“此事與你無關,福晉不必自責。”

多年夫妻,四爺對烏拉那拉氏的一些習慣還是了解的。

桃花林事發的時候,正是福晉每日禮佛不許人打擾的時候,福晉不能及時知曉,也算是情有可原。

烏拉那拉氏徹底放下心來:“多謝爺寬宥。”

眼見福晉脫了乾係,李側福晉捏著帕子的手心已滿是虛汗,仍舊蹲著的身子也不由得晃了晃。

她這一細微動作,將四爺的目光引到了她身上。

四爺眼底一片冷凝,直接訓斥道:“李氏,福晉才罰過你,你不說靜思己過,反而不到一日,又無事生非,嬌縱蠻橫,爺看你還是太閒了。回去把女則女訓抄上百遍,每日去佛堂為年氏祈福一個時辰,年氏的身子一日不好,便一日也不許停。聽明白了嗎?”

李側福晉聽完,身子一軟,徹底跌坐在地上。

她和年氏同為側福晉,如今爺責令她為年氏祈福,這豈不是說明,在爺的心裡,她真的不如年氏。

蟬衣慌忙去扶間瞥見一旁也快堅持不住的張格格,計上心來,哭喊著替自己主子求情:“王爺容稟,側福晉做出這樣的事,都是受了張格格在旁挑唆,並非出自本心啊。”

蟬衣的話像是根救命稻草一樣,李側福晉連連點頭,眼淚流的毫無美感,狼狽至極:“爺,妾身都是被人挑唆,妾身不是故意的……”

原以為抬出了張格格頂包,四爺就會對李側福晉減輕處罰。

誰知四爺隻淡淡的拿眼角瞟了眼張格格,連她的臉都沒看清,就收回了視線,好似當做沒她這個人一般:“行了,年氏需要靜養,你們都回去吧。”

最後出去的福晉正好看見張格格像是得了什麼大便宜一樣的表情,諷刺的彎了彎唇角。

她是多少了解四爺的,對四爺來說,被他看在眼裡,有用的人才值得他費心,而沒有被他看在眼裡的人,連說句話都是吝嗇,更彆提罰她了。

張氏,算是徹底廢了。

甫一踏進正院,烏拉那拉氏便責問道:“為何不報與本福晉知曉?”

荼白耷拉著腦袋跪在地上,訥訥道:“奴婢隻是不想讓這些瑣事打擾了福晉……”

“瑣事?”

烏拉那拉氏聲音突然上揚:“本福晉身為爺的嫡福晉,後院的一切瑣事都是受本福晉管轄,這是本福晉的職責,也是本福晉地位穩固的象征。你若是想不明白這一點,本福晉便送你回烏拉那拉家,不必再伺候了。”

聽到要被遣送回府,荼白這才慌了,“福晉,奴婢知錯了,再沒有下回了。”

福晉康熙三十年嫁給王爺時,她便跟在福晉身邊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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