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身要爺陪著。”
年淳雅很是自然的朝著四爺撒嬌。
她仔細想過了,要她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跟一個陌生的男人相處,還是有些困難的,但要是把四爺當成金主來撒嬌,那就沒什麼問題了,畢竟想象一下,討好了金主,金主一高興,想要什麼沒有?
四爺自是無有不應:“好,爺得了空閒便來陪你。”
年淳雅踩著花盆底,走路不方便,四爺默不作聲的慢下腳步,配合著她的步子:“今日雅兒讓人送去書房的畫,爺和鄔先生看過了,是幅真跡。”
“原本爺還在為即將到來的萬壽節發愁,雅兒的這幅畫,可是幫了爺大忙。”
《千裡江山圖》因其特殊寓意,皇上在千叟宴前些年就一直在尋,卻久未尋到。
作為皇上的兒子,為皇上分憂,討皇上開心,四爺自然得投其所好。
四爺本想著,再過幾日若是再尋不到,用庫房裡另一件早就準備好的珍品做壽禮也不是不行,隻是效果到底沒有《千裡江山圖》好。
誰知他正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四爺不可謂不欣喜。
年淳雅愣了愣,為了以防萬一,特意解釋:“這幅畫是二哥在外尋來的,是不是真跡,妾身也不知,所以才讓金風給爺送去鑒賞。爺既說要送給皇上做壽禮,想來是真的了?”
雖然憑著她的記憶,知道年羹堯不可能會送給他妹妹贗品,但凡事都有萬一,因此她讓金風送去的時候,讓她說是請四爺鑒賞真假,而非一口咬定是真跡。
四爺知道這畫是年羹堯尋來的,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年羹堯身為他門下奴才,明知他在尋這幅畫,卻在尋到了這幅畫後,隱瞞不報,私下裡送到了雅園。
即便這幅畫最後還是到了他手中,可過程不一樣,年羹堯想表達的意思便也不一樣。
四爺的笑不似方才溫和:“自然是真的。連這樣難尋的畫都給你尋來了,可見亮工對你這個妹妹有多看重。”
重到拐著彎兒的提醒他,不可怠慢年氏。
年淳雅敏銳的察覺到四爺好像有些不高興,可她一時又想不到緣由,隻好借口說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
回到雅園,年淳雅也沒說什麼,徑自去了小間洗漱。
本以為等她洗漱出來,四爺早就應該走了,誰知四爺不知在何處洗漱完,換了一身寢衣正半靠著床榻,就著床頭的一盞燈看書。
年淳雅頓時傻眼了,這是要留宿的意思?
自從被皇上嗬斥過喜怒不定後,四爺慣來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仿佛方才那一絲不悅從未有過。
聽見聲響,四爺抬頭望去,見年淳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由得好笑:“還不過來?不是累了,不早些休息,站在那裡做什麼?”
年淳雅抿了抿微白的唇:“爺,妾身還病著……”
堂堂雍親王,未來的雍正帝,總不能這麼禽獸吧。
話一入耳,四爺就知她想歪了,伸手拍了拍床榻,示意年淳雅過來坐:“爺知道,爺隻是想多陪陪你,方才不是還衝爺撒嬌麼。”
“可是這不合規矩……萬一被妾身過了病氣可怎麼好?”
記憶裡,好像有條規矩規定,病中女子不可留宿主子爺。
年淳雅簡直是為難死了,就用個太醫經常看病,後院的女人就要鬨一場,讓金風往書房送幅畫,都要被李側福晉給打一巴掌,要是今晚四爺留宿雅園,說不準明天她連骨頭渣子都沒了。
現在的她暫時還沒有原主大殺四方的闊力。
四爺瞧著年淳雅憂心的模樣,抬手撫平她眉心:“好了,太醫都交代過了,切記不可讓你多思多慮。一切都是爺的意思,你不必想太多。”
事已至此,年淳雅也不再說什麼,要是再拒絕,隻會得罪金主爸爸。
一個人睡習慣了,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哪怕不在一個被窩,年淳雅也覺得不自在,一整夜都沒怎麼睡好,又不敢翻來覆去的,生怕影響到四爺。
直到寅時初,天還未亮,身邊的人一通洗漱穿戴離開後,年淳雅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就在年淳雅睡得正香時,正院的福晉得了宮裡的傳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