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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四爺依舊是每日四顆的往雅園送荔枝,幾乎是每隔一日就來雅園用膳。
直到四爺那裡的荔枝送完,天也真正的熱了起來,李太醫終於宣布了年淳雅不用再服藥,日後隻需日常保養的好消息。
四爺眼角眉梢都透著輕鬆愉悅,大手一揮:“蘇培盛,賞。”
“謝主子爺賞。”
李太醫並雅園的奴才們高興的跪下謝賞後依次退下。
年淳雅也高興,老天爺啊,喝了快三個月的藥,終於不用再喝了。
一高興,年淳雅就想彈琵琶。
於是四爺又享了一回耳福,聽了一首曲風歡快的曲子。
仍舊是四爺不熟知的,但這次四爺沒再問曲名。
因為夏天到了,年淳雅隻彈了一曲,便覺得有些燥熱。
她把琵琶放在一旁,正要端起一旁放涼了的茶水喝,卻被四爺伸手攔下:“讓奴才換盞熱的來。”
年淳雅眼睜睜看著涼茶杯端走,眨巴了幾下眸子,委屈道:“可是妾身覺得熱,不想喝熱茶……”
早幾日的時候,彆的院子裡就已經用上冰了,就她這院子,四爺管的嚴,到現在都不許她用。
“爺您也是熱的吧,都出汗了。”年淳雅捏著帕子替四爺擦了汗,心疼道:“您是比妾身還要怕熱的,隻可惜妾身用不得冰,您來妾身這兒,倒是要委屈您受熱……”
就著年淳雅的手擦了汗,四爺才握住她的手,唇角微揚:“爺無妨。”
年淳雅看著入了夏,依舊衣冠整齊,脖子以下除了手,一點兒都沒露出來的四爺,不由得佩服,這麼能忍,難怪最後的贏家會是他。
可問題是他能忍,她忍不了啊。
此前她不是沒提過,卻都被四爺一句為了你好給堵了回去。
看來尋常法子不得用,得另辟蹊徑才行。
在四爺看不見的地方,年淳雅悄悄掐了一把大腿上的嫩肉,眼淚刷的一下就出來了,委屈的看著四爺,哽咽道:
“爺明明怕熱,來妾身這裡卻不讓用冰,日子久了,您哪裡還肯來妾身這裡?若您真的厭惡了妾身,直說便是,妾身受得住的……”
“胡說八道。”
四爺輕斥了句,看見她落淚還是憐惜,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珠,無奈道:“罷了,想用便用吧,隻一點,讓人把冰盆放遠一點,不許太過貪涼,爺會讓你的奴才看著的,若是病了,那便是你的奴才照顧不周。”
最後一句,帶著嚇唬的意味。
對於旁人來說,可能不會管奴才的死活,甚至還會因為四爺如此關心而歡喜。
但年淳雅做不到讓旁人因自己之過而喪命,所以四爺的嚇唬對於年淳雅來說,格外有用。
不得不說,四爺真的很會拿捏人心。
“妾身知道,不會讓您再擔憂的。”
晚上,四爺自然而然的留了下來。
年淳雅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晚膳的時候她見到的奴婢們臉上都帶著喜悅的笑。
身子痊愈了,意味著要侍寢。
四爺此時留下,明顯就是這個意思。
聽著小隔間裡傳來的水聲,早已洗漱好的年淳雅坐在床榻邊沿,渾身緊張到緊繃。
這具身子已經經曆過,還生了孩子,可她沒經曆過啊,緊張是不可避免的。
來回深呼吸了幾次,好不容易平複了劇烈跳動的心,整個人就落在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裡。
帷幔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
蘇培盛在外間算著時辰,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屋裡才傳來了叫水聲。
小太監提著水桶往小隔間的浴桶裡倒,來來回回許多次,才換好了水。
“爺,水備好了。”
隔著一層帷幔,年淳雅模糊的意識回籠,聽到動靜,顧不得尚且有些輕顫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四爺懷裡躲。
四爺愉悅的聲音從喉間溢出,來回安撫著她出了細汗的脊背,低聲在她耳邊道:“怎麼還是這麼羞?”
年淳雅被調侃的惱羞成怒,忍著身子的酸軟疲累,伸手捂住四爺的唇,嬌嗔道:“爺不許說。”
麵上雖害羞的不行,心裡卻在回味著剛才的感覺。
或許是一開始她有點緊張的緣故,那裡便有些疼,放鬆下來後,漸漸地也感覺到了一絲趣味,就還挺……舒服的。
要是不那麼容易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