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女兒都要當皇後了,還讓親娘去乾農活的?
沈林鐘很認真地跟她解釋,去莊園一樣有下人,有管家,她什麼都不用做,就享清福就行了。
蔣氏還是一直哭,說自己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一個親戚也沒有,串門子都不行,跟關在大牢差不多。
再把她送到莊園,連見兒子一麵都難,這叫享福嗎?
她還找個好理由,冬素的龍鳳胎正是難帶的時候,不如讓她一個人去王府住,幫著帶龍鳳胎。
仲陽在一旁眼角直跳,你還想去跟姐姐住!你真不知道姐姐有多嫌你嗎?
仲陽冷笑一聲問:“娘,你說要幫忙帶雙胞胎,今天雙胞胎來玩,你怎麼不帶?”
“大寶的尿布是小盼哥換的,小寶的蛋羹是阿沅姐喂的。你做了什麼?”
蔣氏用一幅農村婦人常見的說法,很認真地對兄弟倆道:“這話娘就跟你倆說,彆讓你姐知道。”
“傻姥娘才疼外甥,娘是喜歡龍鳳胎,可他倆又不姓沈。娘以後還是要疼孫子孫女的。”
仲陽氣極反笑,看向大哥,手一攤: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姐姐跟娘不和了吧?哥你可能不知道,每年家裡送年禮,你的衣裳娘要提前幾個月來做。但姐姐的衣裳,幾天就做好了。”
沈林鐘頓時又後悔又自責,想到自己曾經勸冬素彆怪娘,跟娘和睦一些的話。他就覺得自己真是太無恥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母親偏心偏到這個地步。甚至到現在也認不清現狀,把冬素對家人的好,視為理所當然。
蔣氏還沒想明白自己哪句話說錯了,為什麼兩兒子堅定地要把她送到莊園住。她找餘大魚這個娘家外甥哭訴,希望大魚能勸勸仲陽和林鐘。
結果餘大魚反過來勸她,安心去莊園住著,彆再生事,讓大家都難堪。
更讓蔣氏生氣的是,第二天淩王府送來一批下人,說是王妃親自吩咐的。其中有兩個壯實的嬤嬤,專門伺候蔣氏。
說得還好聽,蔣氏是皇後娘娘的親娘,是幽州最高貴的夫人,這禮儀規矩還是要學的。在沒學好規矩之前,不能見外客。
然後蔣氏就發現,全家人這次非常團結一致的,對兩個嬤嬤客客氣氣,請她們教好自己。
淩王府中,冬素聽阿沅姐說完,淩墨蕭去沈宅做客的事。
淩墨蕭回來滿臉高興地說著和阿爺、沈父聊天的事,一個字也沒提蔣氏。她還以為蔣氏這次沒作妖呢。
直到今早淩墨蕭去了軍營,阿沅姐才跟她提及昨天蔣氏做的事,實在是太丟臉了,阿沅姐覺得自己作為冬素的娘家人,就四姨做的事,應該說一下。
她建議道:“沈阿爺想把小滿接來,不如一道把我娘也接來,有我娘在,也省得四姨被有心人利用了。”
此刻沈冬素的感覺,就像某位科學家,白天在工作室研究銀河係的問題,晚上回家卻要輔導小學一年級,數學不及格孩子的作業。
好崩潰,好無語,又好無奈。
我的書桌上堆滿了要處理的事件,長安遷都,幽州修建皇宮、外城擴建、登基大典、高麗物資、海軍經費等等大事。
而我的親娘還在扯後腿,向淩王為我哥要娶婦,為我弟要官……
沈冬素同意了阿沅姐的建議,派人去光州接小滿和二姨母,還要派個管事去把光州的家給看管起來。
可彆讓二房以為自己能撿便宜,沈家的資產都歸他們了。
好吧,哪怕我書桌上有一大堆大事要處理,對付二叔一家這種小事,我就是這麼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