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初登基,國內諸多政事不穩,他遠征將監國重任交給冬素,她會有多累多擔憂。
故而絲毫不耽誤,滅了高麗國後,他立即趕回來。
可惜錯過了冬素和龍鳳胎的生辰,他已經聽說,冬素在她自己的生辰宴上辦賑災拍賣會。
在龍鳳胎的生辰宴上,辦的是兒童慈善拍賣會,聽聞北境雪災無數幼兒失去至親。
蔡沅所管的福利院,要在北境各州開分院,這啟動資金,就是龍鳳胎生辰宴上拍賣禮物所得。
皇後和太子、公主,為了天下身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孩童,大義無私,感動無數百姓。
當然,權貴、士族和富商,感動的同時,則是肉痛地捂著錢袋子。
幸好一年隻有兩次,多來幾次,他們是真吃不消啊!
淩墨蕭想象一下冬素和蔡沅在結束拍賣會後,對賬單時的表情,一定是狡黠中帶著笑意。
我家娘子就是厲害啊!
嗯,朕也要學學,下回朕的生辰,也大辦一場拍賣會,為遠征倭國集軍資。
想到這裡,淩墨蕭恨不得肋下生雙翅,飛回家見妻兒。
大寶肯定又長高了,小寶挑食長得比哥哥瘦小一些,但一定又學會了很多話,他最喜歡聽女兒說話了。
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兒,小嘴一張一合,說的頭頭是道。
冬素總說,大人議事要避著小寶,小丫頭喜歡聽大人說話,還能抓到重點聽得懂,可不能在她麵前說啥秘密。
倒是大寶,嗯,那小子淨長身體,一點也不長心眼。
以前在光州,冬天的時候,冬素最喜歡泡溫泉。自己她監國之後,連泡溫泉的時間都沒有了。
等自己回朝,要讓她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養養身體,她肯定又瘦了。
淩墨蕭進幽州城時,目光在百姓、百官身上絲毫不停留,找到被親衛保護起來的皇家專用四輪大馬車,他的目光柔和了下來。
與此同時,樂聲響起,陛下回朝。
馬車上走下來三個人,正是一身宮裝的冬素,牽著龍鳳胎。
淩墨蕭即喜他們來接自己,又怕他們吹到冷風,特彆是小寶,小丫頭吹到冷風就容易生病。
大步流星地走到母子三人身前,大寶已經高聲喊道:“父皇!”
小寶有點害羞,牽著母親的手一直往冬素身後躲,直到看父皇抱起哥哥,又向她伸手。
她似是想起父皇在家時,總是這樣一手抱哥哥一手抱她,父皇的力氣可大了,胳膊像鐵一樣硬。
她再也忍不住對父親的思念,鬆開母親的手,握住淩墨蕭伸出的手,脆生生地喚道:“父皇。”
看著女兒亮晶晶的眼睛,這一刻,戰事的凶險,日夜兼程趕路的疲憊,全部沒了。
抱著一雙兒女,看著身邊的妻子,淩墨蕭隻覺擁有了天下。
當然,他做為大夏的帝王,本來就擁有天下。
沈冬素從禮部官員手中,接過一杯酒,親自喂給淩墨蕭飲下,恭迎他大勝而歸。
禮部對皇上歸朝定的禮儀,還有後續的祭祀又長又繁瑣,她擔心淩墨蕭心急見孩子,不顧禮儀未完成要先回宮。
才帶孩子接到城門口。但現在嘛,抱也抱了,見也見了,你就去祭祀,我先帶孩子回家了。
淩墨蕭也是這麼打算的,將大寶和小寶塞進馬車,對冬素道:
“你們先回家等我,祭祀之後我立即回去,彆跟著吹冷風。”
冬素笑意吟吟地點點頭,坐進馬車裡,淩墨蕭伸頭進來,表麵上是在給小寶理披風領子,可他卻用極快的速度,親了一下冬素的臉頰。
冬素大窘,生怕被旁邊的親衛看到,幸好淩墨蕭的背擋住了視線。
她狠狠地瞪了淩墨蕭一眼,可她這一瞪,在淩墨蕭看來無疑於眉目傳情,聲音低沉地道了句:
“我很快就回家。”
夫妻倆以為自己做的事很隱秘,可旁邊的兩娃全程瞪大眼睛看得一清二楚,大寶不滿地說:
“爹也親我一口。”
小寶趕緊往前趴:“小寶也要。”
沈冬素臉紅得快要滴血了,趕緊往最趕緊坐,對淩墨蕭道:
“你快去吧!百官都等著呢。”
淩墨蕭笑著親了小寶的臉頰,彈了一下大寶的額頭:
“男子漢的,親什麼親?”
大寶委屈地看向母親,還是小寶貼心,忙回頭親了親哥哥的臉頰:
“小寶替爹爹親。”
沈冬素覺得他再不走,就要引得禮部官員上來請了,趕緊推淩墨蕭一把,拉上車門。
又忙打開窗戶,兩孩子爭先恐後地向淩墨蕭揮手,冬素卻不看他,而是在後方將領之中找人。
小虎依舊留在高麗沒回來,她找的是月見。
女醫護隊是隨軍進城的,格外顯眼,這一戰女醫護立功極大,不光是軍醫,還做了探子、斥候的工作。
淩墨蕭特旨,令醫護衛隨軍遊城,讓全城百姓都看到,女醫護的榮耀。
相信以後會有更多的百姓,以將女兒送進醫護學院為榮。
她很快就看到月見,因為月見一直在馬背上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含笑點頭。
月見瘦了很多,皮膚粗糙了,但人很精神,坐在馬背上,就像一把出鞘的寶劍一樣耀眼。
她果然更適合戰場,而不是在後宮陪她處理各種瑣事。
沈冬素欣慰地笑了,那感覺就像當初,看到大麥姐開食肆一樣。
哪怕她的影響是微不足道的,但隻要身邊人因此過的更好,她就覺得很高興。
她不缺女官,更不缺女護衛、女管家。
月見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要給月見,真正的自由。
這個時候可不方便敘舊,連跟淩墨蕭都隻說了幾句話而已。
相信祭祀之後,月見會第一時間進宮,跟她見麵的。